关于来弟嫁人这件事,薛政开郁闷了一天。
他就是想不通,明明大好的年华,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竟然要去给人做媳妇,还当人后妈。
“下雪了!哥,下雪了!”薛嘉辰冲进屋里喊薛政开起床。
“又不是没有见过雪。”
“哥,你还在为来弟的事情难过呢?妈说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薛嘉辰摊开手,一副看透人世间的欠揍模样。
薛政开慢腾腾穿好衣服,兄弟俩出门。
一群人从院子前过去,其中一个妇女嚎啕哭着。
“这是怎么了?”
两个人追出来,拉住认识的人问:“怎么了?”
“你没有听说啊?那个来弟昨天结婚,新郎喝多了,去上茅坑,掉茅厕里淹死了。”
“淹死了?!”
薛嘉辰竟然很高兴:“淹死的好!”
那个人瞪了薛嘉辰一眼:“你这孩子,年纪小小的,心思咋那么毒?”
薛嘉辰白了他一眼,冲大哥笑笑。
“哥,你说这叫不叫报应?”
薛政开却一脸沉冷,转身朝家走去。
薛嘉辰跟在后面:“哥,你到底啥意思吗?”
吕梦梦做好饭从灶屋出来,问:“跑哪去了?先吃饭,待会儿把院子里的雪扫一下!”
薛政开一言不发地拿过扫把,闷头干活。
吕梦梦觉得奇怪,忙问:“政开,你吃完饭再扫地行吗?”
“妈,我哥心情不好。”
“因为什么?”
“来弟姐结婚的事情啊,刚刚我们跟着出去,听说她的新郎掉进茅坑里淹死了。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故意的。”薛嘉辰自以为是地说。
吕梦梦敲他脑袋:“瞎说!”
“哥也真是的,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不高兴?”薛嘉辰真心理解不了。
吕梦梦出来夺了薛政开手里的扫把。
“进去吃饭。”
薛政开才回屋坐下。
“哥,你这个人真是轴!”
“你懂什么?现在农村的风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一天,也是人家的媳妇。男人死了,来弟姐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薛嘉辰懵逼地看着他,半天才懂了,摸摸鼻子:“我差点忘记了,这是农村。以我薛嘉辰的观点,来弟姐还是可以改嫁的。”
“你们两个好好吃饭,别人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管了。”
人各有命,谁能管得了谁?
薛政开和薛嘉辰吃完饭,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两干人去城里办事。
办完事出来,薛嘉辰拉着薛政开去城里的一条集市上买东西。
“哥,卖画吧。”
看多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薛嘉辰又生出卖画的主意。
“卖什么画?”
“你过来。”薛嘉辰把薛政开拉到一个摊位前,指着那个人摊位上的画,“就是这个。”
薛政开拿来看看,有明星有美女还有帅哥,还有古装美女。
“你们要吗?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便宜一些,一张两毛钱。”摊主满脸堆笑。
薛政开摇摇头。
他才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薛嘉辰却给人家聊的很开心,不大一会儿就把人家进货的渠道打听到了。
“走啦走啦。”
“你干什么去了?”
“去买了盒烟。”
薛政开瞪眼:“你才多大就抽烟?”
“我不是自己抽,是给那位摊主抽的。这不是,一盒烟换来进货渠道,挺好的。”
薛政开头大:“薛嘉辰,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放心好了,我不耽误学习。”
“爸妈又不是供不起你读书,你干嘛非要做这个?”
薛嘉辰嘿嘿一笑:“喜欢呗!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薛政开拿他没办法。
回来的时候,在村口碰到了来弟,她穿着掉了色的粉红色棉袄,胳膊上绑着黑色的带子,那是死人后才戴的玩意儿。
“来弟姐。”薛嘉辰忍不住喊了来弟。
来弟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着难受,有种看透一切,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薛嘉辰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薛政开也是,他们一直都以为来弟是男孩子,当得知她是女孩子的时候,她已经要嫁作人妇了,还那么年轻,就死去了丈夫。
好像命运给她开了一个玩笑,丢下一个苦难的种子,让她在这个本来破除了封建的农村里,过的像个没有解放的女人。
来弟见两个家伙脸上表现的同情,才开口:“我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嗓子是哑的,不知道是哭那个刚走的丈夫,还是哭她不公平的命运。
薛嘉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