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又切到下一个参赛选手身上,蒋铭轲依旧盯着电视屏幕,在发呆。突然“咔”的一声,屏幕闪烁一下,整个房间灯光都消失,一片黑暗。
停电了。
山里停电是常有的事儿,舍友抱怨一声,习惯性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蒋铭轲还坐在原地,发呆地笑。
“老板,你笑啥呢?”舍友被吓一跳。
“没什么。”蒋铭轲深呼吸一次,心跳却依然很快,他静不下来,起身拍起角落里的篮球,再拎上舍友衣领:“走,打球去。”
舍友愣了:“老板,大半夜的,又停电了,打什么球啊?”
“这不有手电筒吗?”一走出宿舍区,蒋铭轲就运着球往前跑两步,身姿矫健轻盈,黑暗中,手电筒光线洒过去,勾勒出明朗的肌肉线条。
千里之外的广城。
苏家一家人在租住的房间里,开着电视,柳星丽劝苏强国:“快八点了,你不是习惯早睡么?要不先去睡一觉,休息好了明早再看重播。”
苏强国摇摇头,倔强道:“还早呢,我今天精神好,不困。”
“你啊……”柳星丽摇摇头,笑得无奈。
自从生了病,苏强国睡得一天比一天早,今天难得有精神。柳星丽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苏听海切好了西瓜:“爸妈,来吃西瓜。”
一家人一人捧着一牙西瓜,一起守在电视面前。
听到“苏漫思”三个字的时候,一家人同时绷紧了脊背。
客厅里很安静,直到茶茶跳完整支舞,柳星丽终于张口,喃喃一般:“小茶都长这么大了……”
苏强国垂眸,眸中浸着水光,笑着说了句:“……真好。”
苏家人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提起小勃和小茶,每次想起这两个孩子,他们就觉得愧对苏观月,五味杂陈的。
苏听海看着电视屏幕,突然猛地站起身:“爸、妈,你们快看!是观月!”
电视上正在采访苏观月。
柳星丽看得愣了:“几年没见,这丫头长得……变化这么大,都、都快认不出了。”她之前口口声声说着一点儿也不想苏观月,这会儿却用力盯着电视里的人,声音哽咽。
苏强国也终于忍不住,紧紧盯着屏幕,泪水夺眶而出。
“爸,妈,你们哭什么?”苏听海抹一下眼睛,努力地笑,“月月长大了,我们应该开心才是。”
……
“硕果杯”初赛的要求比海选赛严格很多,曲目都是固定的,而且要求参赛选手在两分钟时间内,完成比赛方规定的控制组合、技术组合。
评委老师打分也着重选手的技术、对身体的控制水平。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只看专业水准的“硬仗”。
比赛前一周,少年宫的老师还专门把通过海选的小选手们聚集在一起,给她们进行赛前培训。
就连茶茶精力这么充沛的小孩子,训练一天后回到家里,都哭唧唧地趴到苏观月膝盖上,累得都没力气。
每晚,苏观月还哄着茶茶吃一顿加餐,保证营养。
茶茶累得张不动嘴,眼巴巴看着苏观月。苏观月轻笑着敲她额头:“小懒猫。”一勺一勺哄着她吃。
“苏茶茶,这么大了吃饭还要妈妈喂,你不害臊啊?”阿勃看见了,总是忍不住说一句。
“不害臊啊,茶茶就喜欢妈妈。”茶茶对阿勃做个鬼脸,又软绵绵地喊苏观月,“妈妈——”
苏观月心都快化了。
女儿真是太太太太可爱了QAQ。
也不知道茶茶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苏观月隐约记得,原文对大反派鲍茶的几个外貌描述:张扬而又勾人心魄。
苏观月很难想象茶茶会长成那种张狂、锋利的大美人,在她的想象中,茶茶应该是那种少年气十足、元气满满的小可爱才是。
不过,不管最后茶茶会成长成什么样,她都永远是苏观月的那个小团子。
终于到了七月初,比赛那天,乔初雨还专门开一辆商务车到楼下等着,朝苏观月一群人招手:“这里!”
乔初雨在流星苑的新房已经快装好了,就在苏观月楼下两层,再过两个月,她们就能做邻居了。
“乔姐姐!”茶茶飞奔着跑上车子后座。
乔初雨笑着逗她:“茶茶紧张吗?”
茶茶眨着眼:“不紧张。”
“那茶茶想得第几名呀?”
“第一名!”茶茶毫不犹豫,但她又补充道,“得不到第一名也无所谓,妈妈说过,初赛是技巧赛,茶茶学舞的时间短,技术比不过别人也正常,不管多少名,只要能晋级就很棒啦。”
茶茶学着苏观月的语调,一字一字认真说:“尽人事听天命。”
乔初雨诧异地挑眉,对苏观月说:“观月,你家茶茶想得真开,有哲学家的潜质。”
等到了电视台大楼外,竟然还堵车了,一辆辆商务车、小轿车堵在外边,乔初雨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