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喧哗声早已吵醒了客栈的掌柜和店娘,还有临时雇佣的车夫轿夫,只是等到貌似平安无事后才敢出来查看。
马厩里的两头毛驴被吓得躲到了一个角落,看到人来后胆气也足了,打着响鼻凑了上来和人亲近。
而两头骡子就胆小多了,还是躲在另一个角落不敢乱动,其中一头骡子的后腿已被虎爪挠开了几道大口子,皮肉翻卷,也不知道能否救治恢复,车夫看着眼泪直流,哭哭啼啼。
一头大骡子甚至能抵上一半的家产。
毛驴虽然有时候倔脾气上来让人崩溃,不过却是通人性机灵一些,而且胆子大,羊群里放上一两只的话就敢驱逐孤狼。
孙姝娘和赵管家耳语吩咐几声,赵管家上前说道:
“车老板,不要太过伤心,这头骡子的伤药钱我给你补上。若是骡子废了,差价我也贴补一些给你。你先请掌柜的帮着在街上讨买些伤药回来给骡子敷上”。
安顿好后院,一群人打着手电松明从前面绕到了院墙外,孙姝娘再让梁叔拿出高科技的夜视仪查看。
夜视仪的绿色视野下,一道淅淅沥沥的血痕清晰可见,直直延伸向远方,直到没入后山的丛林之中。
...
天蒙蒙亮,虎妞早早就起来了,把自己拾掇得整整齐齐,旁着读书的孙逊打了一套拳,就握着棍棒在孙姝娘的客房窗外探听动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孙姝娘倒是睡了一个好觉,在陆地上还是比在船上安稳,不慌不忙地吃罢早饭,看着守候在身边的虎妞,还有众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看向自己,都在等着自己的一声令下了。
“先生,我们一会就准备上山寻找那只老虎去了,你可要在客栈里歇息?”
李清照先是没有说话,抬起脚促狭地在虎妞面前秀了一下旅游鞋,馋了馋她,说道:
“我的老筋骨还行,只是走得慢些,会不会拖累你们”。
“先生,没事,我们也是慢慢检搜前行,不会太快”。
“那就好,没成想吟诗作词一辈子,还能有机会当打虎英雄,托了徒儿的福气了”。
要是在往日里,上山打虎不说是九死一生,那也是危险重重的。现在大家都是对孙姝娘信心十足,老弱妇孺都跟着去了,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话说如此,孙姝娘还是在院子里给大家开了一个战前动员会,申明了战场纪律,布置了分组安排。
第一组只得三个人,孙姝娘、白天海,还有一个府里的护卫,一人持腰刀轻盾,一人持长枪,把孙姝娘居中保护好。
第二组的主要战力是梁叔和林家宝,各持腰刀棍棒,护好中间的老幼,不可擅自退却,随时接应第一组。
孙姝娘还慎重地取出电击器,给虎妞的改装长棍安装上,侧面接应也是个大杀器。
看着这一群人把打虎当成旅游的,客栈掌柜表示午饭是不是可以少做一点,说不定回不来这么多人了,不过最后还是在腰带上揣了一把解肉刀,跟着一起上山了,顺便还按照孙姝娘的吩咐准备了绳索和抬杠。
万一老虎已经死在那个角落里了,直接就可以捆好抬回来了。
众人来到后山,只见从后溪街往上,山势渐渐起伏陡峭,层峦叠嶂,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一条山道蜿蜒向前,几个转弯之后没入丛林之中,远处的一个高峰依稀可见,有800多米高,在浙中腹地也是颇有气势了。
白天海一路持盾在前,不停地查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有四周草木的倒伏情况,倒是能够一直追踪上线索,开始还是顺着山路的周边往山林里去的,愈到后面愈偏离了山路,树林灌木更密集了,道路愈发难行,不过还不算崎岖陡峭,毕竟受伤的老虎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想要攀爬跳跃估计也够呛。
孙姝娘看看前面的路况,让队伍停了下来,把林家宝叫到了第一组里,让他拿着腰刀负责披荆斩棘,清扫路上的枝丫藤蔓,让后面的人方便通行。
然后再吩咐后面的第二组紧缩队形,留意两边的动静,不可大意了。
此时整个队伍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致,林木遮天蔽日,林下光线有些昏暗,四周不知道有多少无法探究的草丛沟坎,说不定就隐藏着危险。
各人都是全副戒备的样子,刀剑棍棒紧握在手,就连孙逊夹在队伍中间也是手持M9军刀的刀鞘,随时拔刀出击的样子。
如此,四五里的山路,一行人倒是走了一个多时辰,孙姝娘在考虑着是否找处空旷的所在让大家歇息一会了。
刚走到一片疏林的边缘,前面是一小块林间空地,走在最前面的白天海突然停了下来,小心地闪身躲在一棵树的后面蹲下。
孙姝娘赶紧跟着也蹲在了后面,一边打手势让后队停下,静声。
白天海指着对面的树林,小声说道:
“二小姐,你看那片草丛,中间压低了一片”。
前面的树林所在,是一片山势的鞍部,比这边略低一些,有一些俯视的角度,所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