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韩真林站了起来,孙姝娘暗自比划一下,还真是高个子大块头,不由赞了一下:
“还真是个大个子,和杜大个子有得一拼。韩寨主,你在这山上逍遥自在的,岂不快活,怎么听了肖铁弓几句鼓噪的话语就下山来了”。
韩真林说话是瓮声瓮气的,回道:
“回禀主公,韩某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军略,打打杀杀的也干不过那些金兵,这些年只能困居在山寨中苟且过着,只盼着有朝一日宋国大军能打到此处,也好痛痛快快地杀他娘的金狗”。
“今日听肖当家的说了主公的神武和大气,韩某向往之至,若能拜在主公麾下打仗,定当是无往不利。主公,韩某盼了这好些年的,想是天有所感,把主公送到山寨下面来了,还差点错过了”。
“今日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主公原谅则个,收纳下小的们吧”。
嘿嘿,这倒是个张飞绣花,粗中有细的妙人,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孙姝娘听了,回问道:
“韩寨主,我这小本生意的破商队,清规戒律甚多的,只怕韩寨主和弟兄们洒脱自在惯了,受不了这么多拘束,到时候反而不美了”。
韩真林听了这番磋磨的话语,一下子急眼了,又是单膝跪了下来,急切地说道:
“主公,韩某向来也对山寨中的人有些约束,怎奈这穷乡僻壤的,管不得那么周全。若是投入了主公的麾下,自当是遵守号令,若有违者,任由主公打杀了去,怨不得谁的。主公若是嫌山寨中的人粗鄙不堪的,韩某情愿弃了山寨追随主公,为主公牵马坠蹬”。
“肖某也情愿弃了山寨追随主公”。
哎,这一个个的,好在没几个山寨中的人能到这院落中来,要不不得跪满一个院子。
真没办法,那只好勉为其难了。
“你等先起来吧,此事容后再议”。
等两人复站起来了,孙姝娘想想又说道:
“今日肖当家的在战场上看到的我的手段,不过是十之一二,只待日后碰上了大队的金兵,自然有更厉害的招数使出来,一样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不过韩寨主倒是个有担当的汉子,我这里有两个物件算是见礼,你且收下吧”。
说罢,孙姝娘手腕一翻,抓出一个M9军刀,还有一把强光手电筒,伸手递给韩真林。
韩真林心中的大事没个准信,正是忐忑不安的时候,接过了两件礼物,让虎妞教了一下操作的方法,确实是精致神奇的,喜不自禁,拿在手中轮番把玩了一会,有心分一件给肖铁弓的,看看锋利的军刀有点不舍的,再看看便利的手电筒也有点不舍的,犹豫了好一会,终究是把手电筒递给了肖铁弓,自己留下了M9军刀。
孙姝娘看着这一幕,心道这人倒不是个吃独食的,心中暗暗称许,手中又拿出一副夜视仪,说道:
“这个物件也是很神奇的,不过只能借给你把玩一阵,后面须得还我。虎妞,你再教一下你韩叔怎么操作”。
这个夜视仪在军事上的价值要比其他物件大得多,两个老行伍的一看自然就明白了,更是爱不释手,只恨这只是借来的,一会就要还回去了,心里像猫挠一样,轮番抢着要多看一会。
“走,我们四处看看去”,孙姝娘也不管那两个老小孩,当先走出院落。
若是往日里,灯油蜡烛都是耗费不小的,寻常百姓也舍不得敞开了使,这个时间恐怕整个小山村已经是一片黑漆漆了。
不过今夜里有三十多盏昆仑灯四处张挂着,热闹非凡的样子。
村中的主道边上架起了五六个三角木架子,每个木架子上面都吊挂着一匹死去的战马,看着也挺心疼的,旁边十来个兼职屠夫和帮手在剥着马皮,分解肉块。这么多马肉一时半会是吃不完了,大热天的,要连夜切好了腌上,多出来的熏成马肉干。
这一幕让孙姝娘有种好熟悉的感觉,上次在东阳县城里猎杀了四十多头野猪也是这番忙碌的样子,不过这次的肉食数量比那次还要多出好几倍。
看到孙姝娘和韩寨主过来了,忙碌的屠夫们都停下了手,拘束地站着。
头一个架子边上的杜正节忙得一头大汗,身上只披着个褂子,手里持着不知道找谁借来的M9军刀权当做解肉小刀,倒是不怎么拘束地问道:
“二小姐过来了,都说你在帮伤兵做手术呢”。
“嗯,都忙完了。韩寨主,这是我刚才说的杜大个子。你们继续忙,不用看着我,赶紧弄完了吃晚食去”。
韩寨主闷骚地摘下腿上绑着的M9军刀,挥舞比划了两下说道:
“哈哈,杜大官人,这下认识了。这真是一把好刀,要说到拆羊解肉的活计,韩某手上也是熟练得很。且留下半只大马,待我陪主公巡视完毕再过来施展一二”。
“韩寨主,好说好说,杜某在这等着你过来”。
纳尼,这么一把好刀可不是光给屠户用的。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孙姝娘对杜正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