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府上办了家宴。
男人们喝男人们的,媳妇们自然也是跟媳妇们一堆。
曲扇佑与几个同辈的孙媳妇们一个桌上,她因为不能喝酒与她们又不熟,不过想着她将要开个小店也就尝试着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好不容易才熬到宴会结束。
百里让摊开手,让丫鬟给解衣服。他眼睛看着曲扇佑微红的脸颊,脸色就有些不好,“亏得祖父还夸你武艺高强,一个六婶婶都能把你脸打成这样。”
“我拿她当家人,谁知道她会打我来着,”曲扇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个子与我差不多,没想到手劲这么大。”
见丫鬟脱好衣服出去了,百里让才挨过来压低声音道,“你也是,要不要这么拼的,好好的去捡一巴掌吃。”
“我也就想试试,谁知道她真的会打人啊。”这巴掌她是真的结结实实受下来的。
“就你这张嘴,要想讨耳光,还用试吗?”百里让哼哼。
曲扇佑眼神射了过来,百里让秒怂,“我这不也是看你吃亏替你不值吗?”
“哼,”曲扇佑收回眼神,“这事不把它解决了,总会没完没了的,我可没那么时间耗在这种事上。”
昨天晚上听百里让说了,曲扇佑才明白为什么这陶氏是六房的夫人却能掌管府里财政大权。
因为,只有这个六叔才是姚老太太亲生的。
开始她就有些奇怪,百里将军六十八了,而姚老太太才五十三,两人差了十五岁呢。
原来姚老太太是填房。
“祖父真的会管这事?”百里让觉得不太好说。
“反正,我今天被陶氏打了脸都肿了,府里上下都看见了的,结果如何,说不定明天就知道了。”曲扇佑说。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姚老夫人就派人来把曲扇佑请了过去。
曲扇佑恭恭敬敬见礼,听话的在一边凳子上乖巧的挨着边坐下来。
她没想到陶氏也给请来了,这是要她们两个当场对质?
“你可知今日唤你过来是为何?”姚老夫人问曲扇佑。
“这些日子孙媳都没来给祖母请安,实在是不孝顺,还望祖母莫要怪罪。”
“……”曲扇佑的话让姚老夫人无话可说,脸色就难看了下来,“你们年轻人不懂规矩就算了,我让人上门教你,你倒好,居然还跑了。”
“不不不,祖母,”曲扇佑连忙起身解释,“孙媳没有跑,而是去庄子上进行了生活体验。这个古嬷嬷当时也很认同的,她也一起跟着体验了好几天来着,简直乐不思蜀。”
姚老夫人懵懵的眨了眨眼睛,连忙把思绪捋一捋,她想起来,这丫头嘴巴可厉害了,一不小心就能给她带坑里去。
“算了,多说其他无用。”姚老夫人甩手道。
“祖母所言句句在理,孙媳都当铭记在心。”
这孩子,姚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不理会她,看向陶氏,“你昨日与这侄媳是发生了何事?”
陶氏被问静默片刻才缓缓起身道,“我与侄媳能有什么事呢,不过一场误会罢了。”
“哦,”姚老夫人看向曲扇佑,“是误会吗?”
“嗯,”曲扇佑假装苦恼思考了一会,“不过,孙媳愚笨,昨天讨教六婶婶的问题还是没想明白过来,今日既然祖母也在,不如祖母替我解答一下吧。”
陶氏一听脸色就变了,眼神意味深长看向曲扇佑,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愚笨到看不明白她这眼神警告的意思。
可惜,曲扇佑不是愚笨,她是胆子肥的。
“孙儿担心咱们府上怕是要吃不上饭了,所以才去找了六婶婶问个清楚,”曲扇佑一脸忧心忡忡,“祖母你知道的,我与百里让初来乍到,加上朱雀城刚经历苦战,我们在朱雀城之前的财物都填补到战役中去了。”
“如今我两真的可谓是一穷二白,两手空空。没有爵位又没有工作,一点收入没有。”曲扇佑说得可怜兮兮,“这也就算了,我们三房账目上还欠了府里中公六万多两的银子……我就……我就差没连夜赶回朱雀城去。”
她这些话说的又快一急,根本拦不住,陶氏听了,也只能在原地闭眼调息。
这还没完,曲扇佑洋洋洒洒有把昨天与陶氏的对话,如实照搬又过了一遍。
“祖母,就孙儿的那些嫁妆……就是把孙儿卖了也填不上这个窟窿啊,而且这今年一过这欠款还得上涨……你们这高门大户我是高攀不起。”曲扇佑无奈的叹道。
姚老夫人右手狠狠握在扶手上,眼里也是冰寒一片。但她不能发作,因为在她身后的屏风后面还坐了个人。
良久没有人再开口,曲扇佑看看姚老夫人再看看陶氏,大眼天真的眨巴着。
“祖母?六婶?你们怎么了?”曲扇佑问罢忍不住担心道,“不会咱们定国府真的遭遇财政危机了吧?”
“我昨天看了一下我们三房的账本,按理来讲,就我们院里那些林子,池塘,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