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尧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发呆的动机，大脑里装着一片茫然的空白，目光倒是盯着艾莉娜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能移开。

直到余光中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那人身形颀长，步伐稍快，显得有些仓促，可即便这样，也难以掩盖他与生俱来的的贵气。

秦枫尧慢慢侧过头，撞进一汪琥珀色的海洋。

秦枫尧着实被吓了一跳：“锦秋？”

“怎么？”贺锦秋好笑地盯着她，“一副见鬼的样子。”

“我只是意外你突然出现在这里。”秦枫尧实话实说。

贺锦秋却轻笑一声：“公司是我开的，我出现在这不是很正常？”

秦枫尧：“……”

歪理，又是歪理！

秦枫尧这回不服输，愣是要跟他较劲：“你不是还要再开一会儿会吗，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本来是这样。”贺锦秋不以为意地说，“哪料对方说不过我们，所以提前退场了。”

秦枫尧抬眉：“对方？”

“来跟我们谈事情的其他公司代表。”

其他公司代表……

秦枫尧脑海里莫名掠过两道身影。

她努努嘴，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和她的……”

“她的？”

“她的……”秦枫尧憋了半天才憋出后半句，“保镖？”

贺锦秋沉默了。

这种沉默更多像是无语的象征，所以衬得氛围略显滑稽。

秦枫尧隐隐意识到自己说了句浑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脸颊：“我只是随便形容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嗯。”贺锦秋宽慰道，“不怪你，不清楚的人的确会把那位先生当成安保人员。”

秦枫尧赞同地点头。

“那是他们公司的高层之一。”贺锦秋简要解释道。

“所以他们真的是——”秦枫尧微微张大嘴，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要真是这么一回事，那世界也太小了吧！

贺锦秋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很惊讶？”

秦枫尧猛地点头。

贺锦秋乐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秦枫尧疯狂在脑海中组织着相关的语言，“我上次不是给你说过我在学校里碰见过季沧嘛。”

季沧这俩字自带毒性，贺锦秋一听，脸色就微不可查地沉了几分。

秦枫尧浑然不觉，还在阐述自己的理论：“那回就是碰见有个女孩子质问他为什么独自回国，当时听那口气，我还以为是男女朋友关系，后来经过我基友的考证，说他俩顶多只能算暧昧关系……”

“尧尧。”贺锦秋轻声打断她。

秦枫尧撩起眼皮看他，一脸懵。

贺锦秋微笑道：“说话要有重点。”

秦枫尧嘴角抽了抽：“我这不是在给你铺垫前因后果吗……”

“对于别人事情的详细经过，我不感兴趣。”贺锦秋声音很淡，听起来好像真的兴致缺缺。

秦枫尧也不勉强他，转而直接把话题拖到关键点：“那个找他的女孩就是我们现在讨论的这位。”

“艾莉娜.斯通。”贺锦秋道出了名字，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疑问和犹疑。

“嗯，就是她。”秦枫尧摩挲着下巴，努力回忆艾莉娜的模样，“这样看来，季沧赚了啊。”

贺锦秋看向她。

秦枫尧对上的他的视线，凭脑补默认他是在等待自己的下文，于是自信满满地论证道：“这女孩家境样貌样样都有，而且还能来跟你们公司谈判，那估计也得是什么大型企业。”

虽然秦枫尧对光影运营的具体模式不太清楚，但她知道像这种高科技公司一般只会为大型企业或者资金雄厚的医疗机构提供服务，毕竟稍微次一点的公司根本承担不起那些造价昂贵的仪器。

“有一定道理。”贺锦秋笑得高深莫测，“但不完全正确。”

秦枫尧一怔：“你在回答我的哪句话？”

“就……”贺锦秋顿了顿，决定跳过那个惹人心烦的名字，“那个谁赚了的问题。”

秦枫尧：“……”

季沧的名字是会烫你嘴还是怎么的？

秦枫尧决定无视某人过于做作的行为，坚持己见：“如果我是他，我就觉得自己赚了，而且那女生看起来对他还挺上心。”

“是么。”贺锦秋悠然道。

“有什么问题吗？”秦枫尧不信邪。

“没什么。”贺锦秋突然凑近，修长的手指再次轻车熟路地占领了秦枫尧柔软的发顶，“只是单纯觉得……尧尧不是很懂男人。”

…

关于艾莉娜和季沧的八卦，他俩也没深入聊下去。

一是某个姓贺的不感兴趣，二是某个姓贺的老是会用一些神神叨叨的话来进行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