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酒又过三旬。
刘小小突然站起身来,拎着酒瓶指着周正说:“你不老实。”
“刘大小姐,你说什么呢?”
“把你称呼我的后两个字给我换喽。”
“刘大姐,你说什么呢?”
“我去,弟弟!你比我老好不好!”刘小小又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接着说:“你就是不老实,给你个机会狡辩。”
“老实才诚实,诚实才真实,真实才踏实。大姐你的指控有点多啊!我放弃可以不?”
“不行!”
“大姐,我现在好像个和尚,叫丈二。”
“呸!丈二,不行!你还得说张三,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刚刚那哪是在给我们讲笑话,你是讲的是个寓言吧!”
“哈哈,这酒有得喝了!”周正笑着和刘小小又碰了一杯。
“那个开发商是带着人先去的那对夫妻家,对不对?”
周正没有说话,仍然笑着。
“然后那对夫妻跋扈惯了,所以不同意给的拆迁补偿,对不对?”
“但是,他们也没问要建筑的事业单位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房子会升值,等到了张三那里开发商的人才暗示要建筑的是火葬场,所以张三就答应了。”
“都是坏人!”刘小小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这个都是坏人怎么解?说说看!”周正说。
“开发商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就说要建火葬场?”
“你觉得呢?”
“他们在规避矛盾,规避两家人同时知情可能产生的矛盾,谈了一家之后,到了张三家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所以故意透露的信息,又不明确说,这样既让张三觉得占了便宜,又留有余地。真TM鸡贼。”
刘小小眯着一只眼,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周正。嗯,这个男人更鸡贼!
“但是有一点不合理。”刘小小说。
“哪里不合理?”
“完全可以另找一片地啊,没必要非要选两家的地啊。”
“哈哈,因为这样当初开发商卖房子时的允诺就实现了啊。”
“因为个开发商就能确定政府的项目建在哪?开玩笑!”
“没有这个可能性吗?当然是有的,另外如果事事都选择最合理的方式,那会有多少人失业啊?”
“你这有点愤怒的青年了吧,我的弟弟。”
“你不觉得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怪圈套着怪圈吗?”
“怎么讲?”
“就拿你的职业来讲。”
“我是记者,伟大的记者,是披露黑暗的勇士。”
“对,可是黑暗的事情为什么存在啊,我们生在阳光下,长在春风里,它们不应该存在啊。”
“哪朝哪代没有坏人啊?”
“所以啊,你这种勇士的存在是为了揭露它们,我把这种揭露理解成批判,黑暗的事本身并不值得宣扬,对吧!”
“有点意思,你接着说。”
“你们批判,我们打击,大概都是这个意思。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有我们的存在。”
“你这是歪理。”
“歪理也是理,我最近的感触就是“我们”包括你和我在内,都是在不停的再做着弥补和解释,没有办法,因为有“需要”。”
“谁有需要,你有还是我有。”
“我们都有!”
“服务员!烤两串腰子!”刘小小大声的喊着,引得旁边座位上的人们都看向了她,不过她本人却并不在乎。
“你接着说!”刘小小再次看向周正,可此时的眼睛里似有了一汪清水。
“人们不停地在用制度去完善制度,历史向来都是如此,部落变分封,分封变郡县,再到三公九卿、三省六部,然后废宰相设内阁,成立军机处。现在则更是明显,我就不说了。制度是为了完善体制的,可制度的产生就一定会带来体制的变化,有了变化就会有影响,为了规避影响就要完善制度或者是制定新的制度,一圈套着一圈,一环套着一环,所以,事情必然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不破不立”,这没什么问题啊!”
“你所说的“破”和“立”那是改革,我们现在围绕着过程的是规避、躲避,最后是惩戒、惩罚。还没到“破”和“立”的时候。”
“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
“举个例子,我们现在入驻酒店,全部都需要携带身份证,然后由酒店人员进行登记,一方面是为了留存信息,一方面是为了核对身份。”
“是啊!”
“可是对你正常的入住,我是说入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个过程只是为了防范和检查,说白了就是预防和留据。”
“这不是应该的吗?”
“是应该的,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没有问题,但是这个过程对入住酒店本身这件事来讲是没意义的,是为了规避其他方面才演变成了必须。核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