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筠一路上气愤难平,费尽绸缪,得不了半点好处不说,竟是早已被人算计了。
且不说那碧鲁凤华的尸体失踪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倒刺,单单此事,他便难以咽下这口气去。
一路上思来想去,终究出不了这口恶气,心里便不舒服极了。
想东想西,倒是让他想出个主意来。
本是嫌那轿夫颠簸,这会儿有了主意,便骂那轿夫脚程太慢。
在他底下讨生活,那轿夫哪里又敢反驳半句?只得走得快些。东方筠却是全然不顾这些,********想回相府去了。
“小姐呢?小姐何在?”
未及进屋儿,东方筠已然叫喊开来。
虽然近来东方筠行为反常,好在众人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十分怪异。这会儿见他未及屋里便喊人,倒是以为他前番受人蒙骗,如今对丁当愧疚,倒是对丁当越发疼爱了。似是想将这
些年的亏欠都补回来似的。
府中之人对丁当更不敢有丝毫怠慢,一应要求都欣然应允,这也是丁当能在相府过得如此得意的原因。
此时见东方筠问得着忙,早已有人禀了,立在一旁,等他吩咐。
只是东方筠早已有话此刻只想破胸而出,又怎会等得哪个前去喊人。
一路疾奔,便来了丁当的院子,叩开门时,心下已然安稳了许多,不似之前匆忙。
“可是睡了吗?”
因为进来皇甫睿突然驾崩,皇甫珺登基之事,东方筠已然费了不少心思。刚刚回过神来,便又经皇甫珺‘提醒’,撩起了怒火,眼中布满血丝,乍一问出这话来,倒也有几分慈父的模样
。
“还没。”
丁当暗道一声明知故问,便开门让出路来。
东方筠怎好进丁当的闺房,只见他摆了摆手,“倒是走得急了,未曾考虑太多。这几天忙了些,倒是许久不见你了。刚刚得空,便想多看你两眼。”
这番话虽然听着酸意浓浓,倒也不失为一句好话。
丁当听了也不反感,倒是弄不清他之前的做派是真是假了,亦或是有事?不过是片刻功夫,丁当心里已经生了许多念头。
不知怎么接话,便给了个微笑。
东方筠见她笑得含蓄,只道她心存芥蒂,有心开口,却始终觉得欠了些火候。
“你来家里许多日子了,今日难得有空,你随我一起去见见你母亲吧。”
提起碧鲁凤华,东方筠语气更温柔了些。
丁当有些诧异。东方筠,跟想象中,有些不同,跟她已经了解到的也有差距。
到底是合情合理,丁当倒也不怕有什么陷阱,毕竟她身在相府已然算得上是以身犯险了,以前是万不得已,如今却又不得不说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
见东方筠有意带路,丁当便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东边一个废弃的院落,煞是不起眼。除了院中隐隐看出有不少青竹之外,便看不出有旁的可取之处来。
漫生的杂草,铺满了院落,一丝章法也无。
走到一间屋子,似乎还能找到这间屋子曾经是书房的证据。
残破的书桌之上,已然落满了尘灰,一笔一砚已然破损。
旁边另置书架,书籍齐整,却同样落满尘埃。
传说中的机关,兴许便在此处,丁当暗忖。
只见东方筠走将过去,丁当暗道一声果然。
谁料,东方筠却并不理会那书架,反倒是将那破砚转了几转,便听轰然一声响,墙壁便断出一条路来。
将桌上蜡烛取了,东方筠便走了进去。
跟在东方筠的后边,丁当一手扶住玉箫,似乎这样才能多一些安全感。
这竟是什么地方?如何竟然这般神秘?
乌黑的通道,走了一段才有微微的光亮。
正见一石门,两边皆有火把照亮。
未知并非一眼能见,丁当心里却出奇的平静下来。似乎有种慷慨赴死的坦然。
东方筠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未有丝毫变化,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
有种特别的宁静,两人都没有开口。
母亲......丁当有些好奇,东方筠所说的是什么地方。
走神的瞬间,东方筠已然将石室打开,以为谜底即将揭晓,丁当这才发现等待她的又是长长的通道。
不知过了多少机关,亦不知走了多少路,丁当觉得有些累了。
可惜,东方筠既没有想停下的意思,也不曾出口安慰她一下。
越走丁当便越觉得,这不是传说中的密室。
应该是传说中的墓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