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玉伊似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母亲大人突降别墅。
她带着维修电梯的工作人员站在大铁门在又是按门铃又是大嗓门呐喊,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开门。
原以为没人在家,嘀咕着准备走人,这时旁边的喇叭响起了声音,“找谁?”
语气不善。
母亲大人微皱眉头,“我是你丈母娘,开门!”
被关外边许久,她火气也上来了,大包小包地搁地上,掏出烟点燃,猛吸一口。
戚司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铸成的大错日后该怎么挽回,仍旧冷言冷语:“我这儿禁烟,麻烦阿姨掐掉。”
“阿姨?”母亲大人声音拔高了起来。
“敬你是玉伊似的母亲。”
“好啊,你这小子!”母亲大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但还是给足他面子掐掉了烟。
“行了,开门吧!”
戚司予贱兮兮地说:“叫玉伊似,我腿脚不便。”
母亲大人彻底暴火,“叫叫叫,我要能叫她出来开门,还至于在这儿大吼大叫?”
她捋一把袖子,甩一把裙摆。
戚司予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清她的举动,拧了拧眉,“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以矫健的身姿轻松跃过大铁门,仅用三个动作,脚踩、手撑、翻跃,稳稳地落在院子里头,然后风风火火地朝别墅走来,那阵仗,不把门踹飞才怪。
好在母亲大人及时刹车,转战另一个方向,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戚司予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五秒,三楼里传来了声响。
他转动轮椅出了小书房,恰好和刚从楼梯下来的老母亲打了个照面。
“玉伊似呢?!”她气势汹汹冲过来,两手叉腰一副不好惹的模样,生生让戚司予心里没底。
“一楼拐角第一个房间…”
“哼!以后再收拾你!”
撂下这句话,她又风风火火地下了楼,紧接着,某人的猪叫声传遍别墅的每个角落。
“妈、妈,我错了!”
“信不信我揍你!”
“信!!!”
母女俩的作风如出一辙,戚司予深深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幸亏自己真的不方便…
在玉伊似的帮助下,修理电梯的工作人员顺利进屋,在他们忙活的空隙里,小两口坐在大厅瑟瑟发抖地接受老母亲的威压。
“分房睡?”老母亲眼神一凛,玉伊似恨不得自己是一只能缩脑袋的乌龟王八。
戚司予冷若冰霜,不惧丈母娘,玉伊似不同了,坐在椅子上抖啊抖。
偷偷看一眼老公,老公不理。
偷偷看一眼老妈,老妈眼神凌厉。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倒霉的说。
“什么原因导致?”老母亲目光凌厉地落在戚司予身上。
像是没有听到老母亲的话,戚司予无动于衷,板着脸坐在旁边一语不发。
倒是玉伊似沉不住气,小声地回应:“咱俩不熟…”
老母亲讽道:“不同一个被窝怎么捂热,不热怎么烫,不烫怎么熟。”
戚司予仍旧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甚至连动作也不多,把难题丢给她一个人。
场内原本嘈杂的氛围,在老母亲一通质问之后,悄无声息地沉寂下来。
“妈…”这种话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你还好意思叫妈?”
老母亲拿出烟盒,还没有把烟拿出来,从头到尾没出声的戚司予立刻来一句:“我这里禁烟。”
或许,放眼整个金城,也只有戚司予一人敢和丈母娘叫板。
第二次了,老母亲被要求禁烟。
“你这小子行啊,不抽烟还禁烟,那你喝酒吗?”
“不喝。”简明二字回应。
老母亲顿时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也好,不抽烟不喝酒是好男人的典范,只是有一项你不沾的话,就枉为男人了。”
她想说的,无非是个“黄”字,只是不知戚司予怎么想的,突然就非常严肃地回应她,“我也不沾赌毒。”
老母亲现下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幽幽地叹了口气后,挫败地夸赞他,“你真是个好孩子,就是脑袋长了棵树。”
玉伊似在旁赞同地点点头:对,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你点个什么头,他不懂你还不懂吗?”老母亲使了劲去拧她的耳朵,跟拧黑白电视机换台一样顺手。
战火无缘无故燃到她这边,玉伊似犹被一盆凉水兜头而下,无辜至极啊。
她捂着发红微痛的耳朵委屈巴巴的,“妈,我懂什么了。”
老母亲开声严厉了起来,“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真不懂!”
老母亲有一瞬错愕了,“一个两个都不开窍,难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