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都看的清楚,曾毅临醉倒前,趴在吴洪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几句话,很有可能就是曾毅来南京的目的。
今天,六部的官员聚集在这里,为的是什么。
为的,还不是要从曾毅嘴里套话,现在好了,是把人给灌醉了,话,也套出来了,可是,却只有兵部尚书一个人知晓。
这么一来,别的官员,可是不满意了,大伙的目的都一样,而且,单凭你兵部尚书吴洪一人,也不可能有这套话的机会。
现如今,你吴洪知道情况了,总不能自个保密,不说出来吧?
吴洪一看这情况,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得,也有些急了,冲着六部官员拱手,然后,看着魏国公徐俌,无奈的道:“国公,那曾毅最后可是醉了的,什么都没来得急说出来,就醉了。”
满堂皆静。
没人相信吴洪的话。
刚才,可是都看的清楚,曾毅醉了之后的几句话,都是和吴洪这个兵部尚书说的,且,最后,还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没错,六部的官员可是都盯着曾毅的,曾毅的嘴皮子动没动,他们都看的清楚着呢。
现如今,吴洪却说曾毅醉了,什么都没说出来,这不是把大伙当成是傻子了么?
总不成,钦差大人是在打哑语吧?
“国公大人。”
吴洪也急了,他虽是兵部尚书,可是,若是被其他五部的官员全部猜忌,甚至,他下面的侍郎也猜忌他,就算是他兵部尚书权重,也要小心行事了。
“钦差大人是真醉了,什么都没说,就醉倒了。”
“诸位大人,本官岂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都散了吧。”
魏国公徐俌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说完这话,却是当先下了三楼。
“唉。”
“真是……。”
魏国公都走了,剩下的六部官员,也就没在留下的意思了,不过,却都神色复杂的看了吴洪一眼。
直到最后,吴洪的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若是南京的所有官员,都对他吴洪有了成见,那,怕是他吴洪这个南京兵部尚书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眨眼间,三楼,就只剩下吴洪一人了。
看着空旷的三楼,几乎未动的酒席,吴洪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冷意,这冷意,直冷的他浑身发寒,竟然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现如今的天气,能打寒颤,可想而知,吴洪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吴洪不傻,他虽贵为六部尚书,可是,平时,也不是多吗的狂傲的,而且,他吴洪的话,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值得信任了?
猛然间,吴洪却是明白了一件事。
曾毅的酒量再差,也不至于如此吧?六部官员敬酒,都是用的小酒盅,竟然让其醉的这么快?
而且,六部的官员,包括他兵部的两个侍郎,竟然没一个信他吴洪的话?
甚至,就连他兵部的两个侍郎,竟然都不替他遮拦几句?根本就是完全不信曾毅没在他耳边说什么私事。
这怎么可能。
六部的官员也不傻,而且,什么时候这么齐心过了。
尤其是魏国公,可是也挨着曾毅坐的,曾毅说话,就算是声音小,他也应该能听到些声音的。
可是,刚才,魏国公也没开口。
尤其是刚才六部官员离开的时候,眼中,甚至,还有一丝的躲避。
都说当局者迷,现如今,人都离开了,吴洪,却是突然想明白了。
别不是曾毅来南京,就是为了他这个南京兵部尚书而来的。
刚才,曾毅,若是没醉,而是装醉,那就是在故意算计他这个南京兵部尚书了,而南京六部的所有官员及魏国公徐俌,怕也都是看出了这点,是以,才会故意要躲避他。
所谓的什么他吴洪听了钦差大人说的话,不肯传出来,怕都是借口,都是找一个可以躲开他这个兵部尚书吴洪的借口。
想明白了这点,吴洪只觉得如同身处寒冬,浑身冰冷。
国公府。
吏部尚书戴书却是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跟着来了魏国公府。
魏国公虽然不怎么干涉南京政务,可是,这六部当中,吏部尚书却是整日没事了就寻机会让魏国公府跑,是以,时间长了,和魏国公的关系,也就不错了。
“国公大人,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一路上,戴书和魏国公徐俌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直到现在,戴书才忍不住询问。
“尚书不是也看出来了吗?”
魏国公徐俌笑着,看着吏部尚书戴书:“怕是都看出来了,想来,这个时候,他自己,也该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