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宁王朱宸濠却也没生气,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却是琢磨起曾毅的来意了。
年三十的,这小子,据说,在京城,现在是孤单一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团聚之类的,这感情是跑来这消遣他这个宁王来了啊。
想到这,宁王朱宸濠不由得心里苦笑,这曾毅,到底年纪不大啊。
不过,同时,宁王朱宸濠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丝稍微的得意的,能让曾毅大年三十跑这来故意消遣他,这,不也证明他在曾毅心中,其实,就是根刺吗?
想要除,却还拔不掉。
能在曾毅,这个新近崛起的天才般人物,这个如此年纪,却已经天下有名的人物心中留下一根刺,也是难得啊!
“如此,倒是要多谢曾大人的关心了。”
宁王朱宸濠冲着曾毅拱了拱手,煞有其事,似乎没有听出曾毅话里的意思一般,在面对曾毅的时候,宁王朱宸濠,可是从来都没以曾毅的年纪来看待他的。
“曾大人大兴学堂之举,却是令天下人称赞。”
宁王朱宸濠冲着曾毅拱手,满脸的钦佩之色:“此举,用出家人的话讲,堪称功德无量。”
“曾大人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日后,定然能更上一层楼,不可限量啊。”
宁王朱宸濠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称赞曾毅的,若是不细琢磨的话,倒也没什么,可,若是真的细细琢磨起来,那,可就有大问题了。
曾毅现如今,虽然官职不算高,可是,其权势,名声,却是天下间一等一的了。
其哪怕是官职如何的提升,这权势,已然是到了顶峰的。
若想在进一步,那,该如何?
这看似是在称赞曾毅,可其实,却是诛心之言啊。
“王爷封地那边,最近,可还尚好?”
曾毅这次,却是没在接宁王朱宸濠的话茬,而是直接调转了话题,扯到了封地那边。
一听曾毅把话头给彻底封地上,宁王朱宸濠的心里不自觉的跳了一下,不过,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动,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全都是老狐狸了,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一些变化,那,简直是千难万难。
“本王已经在京城呆了这大半年了,却也不知道具体的,不过,听府中来看本王的官员言道,却是还行。”
宁王朱宸濠可是聪明极了,这一句话,就等于是先把他自己给摘出去了,不管曾毅这话,是不是在试探什么,也不管封地那边日后,到底会不会出事,反正,他是有言在先了,而且,曾毅的身份,也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耍赖说没听到过的。
“王爷难不成,就没过问过封地的事情?”
曾毅似乎有些惊讶,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王朱宸濠。
曾毅越是如此,宁王朱宸濠的心里,就越发的不安,可,表面上,却只能是平静如初,甚至,也要带上一丝的惊讶:“本王深知罪责深重,幸赖陛下隆恩,只是让本王于京城面壁思过。”
“至于封地那边的事情,却是全都已经交给了王府属官,本王,却是不在插手,每日诚心思过。”
宁王朱宸濠这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任谁听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的,难不成,遵照皇帝的圣旨,闭门思过,也是错吗?
“难不成,是封地那边,出了什么事?”
宁王朱宸濠似乎是方才反应过来一般,有些惊讶的看着曾毅,道:“若是如此,虽本王在京中思过,封地一应事务,已然交给了王府属官,可,一应罪责,本王愿一力承担。”
这,就是宁王朱宸濠的聪明之处啊。
不管封地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他先把自己从中给摘出去,然后,在说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试问,这种情况下,若是封地那边,真的和他宁王朱宸濠没什么关系,而且,现如今,他宁王朱宸濠也的确是被软禁在京城的。
若是朝廷真还拿宁王朱宸濠问罪,那,全天下,怕是立时,就要同情宁王朱宸濠了,除非是朝廷有什么证据方可。
若不然,之前,朝廷要是处置了宁王朱宸濠,也可以。
但是,皇帝既然绕了他,可,日后,却又刻意寻他的过,那,就是两码事情了。
“王爷多虑了。”
曾毅笑了笑,端起桌子上已经重新摆置的酒杯,笑着,道:“本官也只是闲着,随意问一问罢了,并没有旁的意思。”
“至于王爷封地那边,情况到底如何,说实在的,本官,却是并不知晓的。”
“原来如此,本王还以为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却是虚惊一场了。”
宁王朱宸濠笑了笑,心里,可是不信曾毅的话的,不说别的,曾毅有锦衣卫当眼线,他能不知道封地那边的情况?
只不过,宁王朱宸濠自认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