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暖暖破涕为笑了,萧靖灿却没有那么容易从离别的伤感中走出来。因为,今日一别,再见,真不知到何年何月了?
所以,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在哭,眼睛都哭肿了,还在哭。
季泽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劝人的话说了一箩筐,根本不管用。他也心疼,从他认识她开始,除了肃穑掳走她那一次,这是她第二次哭的这么难过。
终于哭累了,萧靖灿窝在季泽的怀里睡着了,直到回到真定城的驿站她也没有醒。
季泽让秋月好好守着,他则与薛贵、同行一起连夜去了边河军营。
他与肃穑王子达成南北夹攻燕京城的消息必须尽快通知岳父。
还是萧靖炽出城见的他,这说明在燕京城里,岳父之下,徽王倚重的第二个人就是萧靖炽了,甚至超过了萧靖熠,当然萧靖焕不在朝中,无法比较。
这在季泽的意料之中,毕竟瑶辇公主府的三位郡王中,论谋略和手段,萧靖炽当排第一。
“二舅兄。”
“妹婿。”
两人见礼后,进入军帐,此时军帐内除了薛贵,再无他人,而同行亲自守在账外。
季泽开门见山的问道,“如今燕京城如何?还能守多久?”
萧靖炽也不隐瞒,“已是强弩之末。”
季泽疑惑,“难道肃穑王子判断失误?”
“他找你了?”
“是,他与我已经达成协定,南北夹攻燕京城。如果燕京城表现出疲态,他万不会做此决定。”
“徽王不会让将士们全都死在燕京城。”
“原来如此。那我要如何做?”
“按我们之前的计划,你派兵攻打东门和南门,随时等候我的消息。”
“西门那边,可有把握突围?”
“肃穑的兵力都在北门,何况他不是希望我们放弃燕京城从西门出城吗?”
“嗯。”
“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从西门出城,吸引肃穑王子的兵力,另一路从南门出城,绕道真定城西去。”
兵分两路?此情此形不该合力突围吗?“二舅兄,徽王和岳父大人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萧靖炽拍了拍季泽的肩膀,欣慰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徽王与父亲的意思,西门而出的一路,会与同城的兵马汇合,共同抗贞,但南门而出的一路,不入同城,直接西去。
直接西去的,不止有我们的将士,还有将士们的家眷。这是驰国最后的希望了,徽王和父亲实在不忍心他们被贞国屠杀殆尽,那样驰国就真的完了。”
“嗯,我明白了。”季泽的内心是感动的,徽王和岳父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所以,为了保存这些火种,他们才不惜放弃燕京城,从他手里换来一条生路。
“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了,贞国的全部兵马已经集结于同城一带,肃穑王子也会带兵驰援,我们数月的抵抗,就是让他认为,西路而出的兵马已经是我们仅剩的兵力,这样我们的南路军就会被他忽视,我们才能顺利西去。”
“那谁人领导西路军?”
“新帝、徽王、大哥与我。父亲领南路军。”
“西路军岂不是很危险?”
“没有新帝与徽王,又如何能瞒得过肃穑?”
季泽沉默了,岳父将一切都考虑到了,他也对徽王有了新的认识,只可惜当年游历驰国时,没有与徽王相交,否则,他们很可能会成为朋友。
最后,萧靖炽重重的握住季泽的手,“南路军就拜托你了。”
“舅兄,放心。”
“嗯。”
那日之后,萧靖灿就再也没有见过季泽,他一直在边河军营,她知道,赵国佯攻燕京城的战争已经打响了。
就是小鲲宝来了真定城,都没有让他爹抽出时间回来一趟。萧靖灿就知道,前方的战事已经到了紧迫的关头。
鲲宝已经三岁了,被他的祖母养的极好,不仅圆圆胖胖的,且个头还不小。
萧靖灿爱的不行,硬是与儿子同榻而眠,鲲宝一开始还挺高兴的,时间久了,他就皱起了小眉头,“母妃,儿子大了,不能与母妃一起睡了。”
“大什么大,你才三岁,还是小孩子呢。”
“可是与母妃一起睡,妹妹怎么办?”
“什么妹妹?”
“那个,祖母说……”鲲宝还无法表达太深奥的意思,只能求助的看向章嬷嬷。
章嬷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老王妃盼孙女呢。”
萧靖灿恍然大悟,“这这……,母妃与鲲宝都说了些什么呀?”
“呵呵,王妃一直没动静吗?”
“啊?小鱼儿才一岁呀。”
“二公子还不是小世子一岁的时候怀上的。”
也是,可是萧靖灿不想生啊,“不会吧,母妃这么急?”
“老王妃倒是没有催促的意思,她只说趁着她还年轻,趁着您还年轻,早早把孩子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