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雪又坐了回去,席书醴不禁松了口气。
要是被他们知道,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吃早餐肯定要误会。
为了避免他们浪费感情进而会导致以后更加严峻的催婚行为,他决定还是从根源就断了他们的臆想比较好。
尤其那个女人还有个不清不楚的男朋友,他可没有破坏人家感情的兴趣。
“书醴,最近你的事务所还忙吗?”
席永昌关心的问道。
“还可以,最近刚结束了一个案子,能休息一段时间。”
秦雪看着儿子矜贵英俊的模样,又打量了一下这个从她进入大门就令她咂舌的高级豪宅,发现二者完全没有违和感。
她这儿子好像天生就该生活在这样高贵的地方,而不是她从前住的那个破旧危房里。
一想到以前他跟着他们夫妻吃的苦,她就有些愧疚。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席书醴走到母亲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又胡思乱想了吧?”
秦雪抹了抹眼泪儿,摇摇头,“妈就是觉得对不起你,以前带着你遭了那么多罪,还好你自己争气,赚得了今天的一切。”
席书醴并非席永昌和秦雪的亲生儿子,而是十多年前,他们夫妻在出海打渔的时候,不小心捞上来的。
那时的他浑身是伤,又不知道在湖里泡了多久,他们还以为他活不成了。
可谁知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他竟然奇迹般的活过来了。
席书醴对于自己的家人和过去的生活闭口不提。
老两口只认为他是吓到了,便没有追问,对他悉心照料,堪比亲人。
直到席书醴出院那天,他才说自己已经把过去的事情给忘了。
他们老两口没有儿女,就把他带回了家。
席书醴就像老天爷送到他们身边的礼物一样,他们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事实证明,他也确实很争气。
天赋异禀,学习能力又极强,直接考上了浔城最有名的高等学府,读的还是最难考的法律专业。
毕业后的他更是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浔城最年轻有为的黄金律师,并且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席永昌和秦雪每每跟人家提及这个儿子,都满满的骄傲。
一家三口又寒暄了一会儿,他们才离开。
席书醴这辈子感受到唯一的温暖就是这对养父母给的,所以他格外的珍惜他们。
他低头看了一眼泛着宝石光芒的腕表,发现已经到了跟委托人约好的时间。
虽然他迟到没人敢说什么,但是这毕竟体现了自己的职业素养。
他赶紧回房换了套西装,拿好公文包,匆匆出了门。
等从浔江酒店谈完案件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的时间。
他坐到迈巴赫后座舒适的真皮座椅上,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吩咐道,“回公司吧。”
“是。”
司机老管应了一声,启动车子。
坐在副驾驶的年轻男人回过头,关心的问道,“席律师,已经到午饭的时间了,不然您吃点再回去?”
“不用了,直接回律所吧。”
“哦,好。”
柯洺也不再劝,悻悻然的回过了头。
席书醴揉着眉心的手突然一顿,深邃的双眸猛地一缩,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心脏猛跳了几下。
他蓦地开口,语气难得糅杂几分慌张,“管叔,不回律所,送我回家。”
“哦,是。”
柯洺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这副急切的样子,心里不禁好奇这到底是出了多严重的事儿。
车子缓缓停在C幢门口,席书醴没有片刻犹豫的下了车,只交代让他们先回去。
席书醴坐上电梯,大脑里正飞速的运转着,猜想各种可能。
他并没有把储物间的门锁上,她应该已经自己打开门出来了吧?
嗯,应该是这样的,她那么聪明,脾气又倔的很,怎么可能会这么听他的话?
就这样心烦意乱的打开了入户门,他迈开大步直奔那个储物间。
可当他大力的推开门,就着身后的光线,却分明清楚的看到了窝在角落里浑身轻颤的女人。
她双手环抱在膝窝,脸像是鸵鸟似的埋在腿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她惨白的脸侧,看起来格外的狼狈和脆弱。
对比她之前的肆意骄纵,此刻整个一碰就碎的她狠狠击中了他的心脏。
席书醴立即阔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问,“江小姐,你没事吧?”
听到他的声音,江幼雅缓缓抬起头。
他这才发现她脸上胡乱的都是泪,漂亮的双眸里更是弥漫着未干的水汽。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痕。
深深的自责席卷而来。
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