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外面寒风呼啸,凤姐儿这边儿急得在屋子走来走去。
自从来旺说这个月放印子钱时出现了问题,有三个借了银子的,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凤姐儿道:“他们家没有去找?把他们的铺子和宅子占了不就是,再寻官府找找,打残了。”
平儿以为是贾芸提前行事,摇头说道:“那府和宅子也是假的,宅子是他们租的。”
听到这个消息。
凤姐儿脸唰的惨白,这可真真是索了她的命了,二月初和三月初的银钱怎么发。
到时候老太太那边儿的鸳鸯,袭人她们都会来催,每月她们都要催,这次可如何是好。
平儿对凤姐儿的着急也有些担心。
怕她查出来是贾芸。
凤姐儿对放印子钱的事儿,十拿九稳。
所以这次有人借钱,她也是想着有贾府的势力在,没人敢糊弄,所以并不担心的。
可这次……
凤姐儿的话传进外屋的来旺耳中。
隔着一道门帘儿,隐约听见凤姐儿语气冷淡:“敢昧我的钱,定让他们尝尝厉害。”
来旺站在外面,看不到凤姐儿的表情和意思,只能默默站在屋外。
凤姐儿的眼中奸计一闪,冷冷的看向平儿:“放印子钱的事儿,就你和来旺知道,那几个人是谁找的?”
平儿道:“不知道,我也不认识。”
当时贾芸怕王熙凤日后会怀疑到平儿,所以当时尽量已经与平儿撇清了关联。
凤姐儿冷着脸,在平儿脸上扫来扫去的,冷哼道:“小蹄子,你是不是对我阻止你和贾芸的事儿生了不满,所以作妖整我?”
平儿气道:“奶奶如今,也怀疑起我来了,难不成我有大本事,能租宅子能骗人的?”
凤姐儿冷笑道:“你可别糊弄我,若是让我查出来,定赏你两个大嘴巴子尝尝。”
平儿道:“既然奶奶不信,我今儿就不在奶奶这屋睡了,免得明儿个奶奶又说丢东西了。”
凤姐儿左看右看,并不见平儿是撒谎的,倒也放下戒心,毕竟借银子的都是城郊附***日里也不来往。
一千多两银子,放出去,利钱没有收到,如今让来旺去摸查,发现人也不见了。
平日里,他们放了钱出去,都会隔半个多月去摸排的。
这不,这个月的就出问题了。
凤姐儿这几年也攒了不少私房钱。
那银子她自己补了空,倒能瞒过府里,可谁愿意拿出自己辛苦攒下的银子白给。
凤姐儿眼神冷淡,冲着门外:
“来旺,你说!”
屋外的来旺道:“这几个人当初查家底儿时,是真真切切,小的也不知道怎么成了这样儿。”
平儿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二奶奶知道是贾芸所为。
“二奶奶,怎么办。”
来旺问道。
“这事儿不要声张,待我想想,你带人悄悄地去查,细细查。”
说完凤姐儿示意来旺回去。
平儿过了会儿也打开帘子要回自己屋里去。
平日里贾琏不在家,都是平儿跟凤姐儿一起睡的。
见平儿要走,凤姐儿心里本来就一团麻,想寻人合计,自然是让平儿留下来。
“平儿,你坐下。”
平儿摇摇头:“二奶奶,方才如此怀疑我,我待在这里倒惹奶奶不开心。”
坐到榻边,凤姐儿将冰冷的双手凑近兽头火炉,待身子暖和起来,她才低声道:
“这几年,我们靠着印子钱,也赚了不少,每年都有几个赖账的,最终都是打个半死,拿宅子和田地抵了。难不成是有人报复我们。”
平儿道:“兴许是,去年春儿,奶奶还记得那个布庄老板借了八百两,最后生意不景气,最后,只好拿了他的铺子抵债,妻儿跳了河。”
凤姐儿皱了皱眉:“你这几日与贾芸来往过没有。”
平儿叹息一声:“自那日后,那个没良心的,早就没来找我,他哪里有五万两呢。”
凤姐儿道:“我听旺儿说,贾芸在西廊下的院里造了几口大锅,煮些鸭脖子什么的,味道每日飘得宁荣街都是。”
说到这里,凤姐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道:“鸭脖子铺子,莫非与贾芸有关联。”
平儿道:“不知。”
凤姐儿顿时叹息一声:“我敢肯定是贾芸开的铺子,平儿,让你乖乖跟着我也是为你好。
“别整日想着嫁老爷们儿,你在我院儿里吃香的喝辣的,除了你跟二爷的事儿外,我那件事儿不依着你。”
见平儿不吭声。
凤姐儿顿了顿,脸色严肃。
原先想着,平儿跟贾芸熟了,她这小蹄子就不勾搭二爷,自己也能借着平儿这个通房丫头,做个掩护。
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