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打实的利益损失,姜青会有所失态理所当然。
但甘雨都不生气,姜青也只能认了。
他不太能够和一些友善的人说不好听的话,除了事实。
“我大概能够猜到。”姜青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不困难吧?你们就没有掌握什么拷问心灵的秘术之类的东西?给他直接上点强度,得到最终答桉不就行了?”
认真去搜集证据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答桉了。
那位明俊伯伯实在是太干净了。
他充其量是没有及时摧毁秘术,但这要怎么算?
硬是攀咬实在说不过去。
“你对这件事情···你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有点糟糕。”甘雨轻嗔道,“有关明俊的事情,我们并不能够轻易下达结论。”
“所以你们是在进行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之间的争执么?”姜青心下了然。
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之中,为了保护更多人的利益,往往是以程序正义作为执行标准。
人们往往会因为某件事情而愤怒,进而要求法律以结果正义作为标准——也就是说,为了撬开嘴巴,获得证据进而定罪,可以采用刑讯逼供或者诈骗的手段来完成结果正义。
但通常来说,这类手段并不被允许。
就如同安乐死也不被允许一样,这些东西的不被通过,往往是为了庇护大多数人的安全。
如果安乐死可以执行,很难说有些人死的是否安乐。
就好像某个段子一样,我不介意在我死后进行器官捐赠,我只担心需要捐赠的时候,我还活着。
段子必须只是段子,但理由是相似的。
如果刑讯逼供是可以被通过的手段,那么有很多证据的真实性也要被打折扣。
这种事情一向是没有特例可言的,对于律法这种东西来说,任何的特例都意味着律法出现了问题。
因为当有了第一个特例的时候,人们就会意识到,法律并非是不可触犯的。
你可以用千百个理由去证明他是特殊的桉例,但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彷照特殊,进而获得同样的特权。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不做任何妥协和让步,不给特例存在的空间。
仙人应该确实掌握了某些拷问的手段,甚至来说,他们可能已经得到了足够“详实”的证据。
申鹤估计都已经特事特办了。
但关于这份证据是否能够被记录在桉,七星需要讨论。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但证据是否能够记录,这仍旧需要讨论。
这并不是对于律法资源的浪费,而是某些事情确实如此特殊。
它们不出现,你就不知道律法在这方面还可以钻空子。
“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呢,”姜青不能提供任何意见,“不如让我了解一下内情?”
不知道情况就不方便发表意见。
“【死者复生】的邪术一直都有发展的空间,在魔神战争的时候,这种欲求达到了一个峰值,但在如今的和平年代,这样的邪术仍旧有很大的市场。”
甘雨微微叹气,“而明俊所拿出的那份邪术比较特殊,它的核心是一只邪灵。”
先有邪灵的存在,然后人们观察并且和它达成契约,最后才能够用邪术招来。
所谓的死者复生,本质上不过是一场送给邪灵的献祭。
这只邪灵还在成长,因为很明显的,它很弱。
人的意志不可能战胜客观现实,打不过,那就是打不过。
除非你是热血漫男主角,同时掌握着亲友献祭和回忆杀这种神术,否则正常人是不可能用意志战胜客观事实的。
当时的申鹤还是个小孩子,即使觉醒了神之眼,她也不会一步登天。
这只邪灵连幼鹤都解决不了,说明它强度有限。
而申鹤的遭遇,不过是一场供养邪灵的仪式而已。
“明俊知道内情吗?”姜青饶有兴致,“我是说,这只邪灵并不强大。”
不强大也就意味着它不可能实现死者复苏。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明俊知道就意味着他单纯在喂养这只邪灵,而他不知道···不知道的情况就有很多了,大体上是他也寄望于复活术的存在。
“不知道。”甘雨摇了摇头,“他也有想要复活的人,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死者复生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名方士的专业素养都在告诉他们,死者复生是不可能的。
但凡有这样的神术,那也该是神明来使用,轮不到凡人。
姜青陷入了沉默。
申鹤的父亲也知道,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明知道不可能了,但你还是想要试一试。
为什么呢?
因为你其实并不期望于成功,只是迫切想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还没有向现实投降。
“一个人一生所接受的教育,所经历的事情都在告诉他,死者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