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伙子人寻茬儿来了,李家医馆闭门不出,茬儿虽然没寻到。
可好歹找好了治脸的方子。
又问起了凤晚宁,“凤大夫,劳烦您帮忙看看,她们家这脂粉到底有没有问题?怎么我们就烂了脸?”若是真有问题,她们必是得把这李家医馆告上官府去。
凤晚宁拿过那些女子手中的脂粉闻了闻,摇头,“这芙蓉粉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啊?”那带头的女子吃惊道,“没问题我脸会成这个样子?”
就算是她自己的问题,可还有好些个小姐妹脸上也出了红疹了。
确实不怎么是脂粉的问题,这年头的胭脂水粉,多多少少铅含量都超标。就是现代粉底隔离天天涂在脸上也不卸脸上也得闷痘。
李家医馆模仿不到她的精髓,只找来了细腻的胭脂水粉里头也加上了呵护肌肤的药材,当是药粉买了。这些个姑娘信以为真用来保养皮肤,天天用也不洗了,一层堵着一层哪能不出问题。
凤晚宁解释了,可这些女子一听更是来气,“还不就是坑蒙拐骗,这李家医馆能耐,不就是有些权势仗着我们普通人不敢拿她们怎么样吗!“
凤晚宁垂着眉眼,倒是没说什么话。
有人想忍气吞声,可总有那有本事的。
当天晚上李家医馆的铺子就被人烧了,连同药材都烧了一大截。若非是半夜李家医馆的伙计起夜,恐怕都得出上几条人命。
次日清晨,在通州开了十几年的李家医馆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了一地的废墟和药材残渣。伴随着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怒骂之声。
凤晚宁也听到了,很快又把窗户放了下来。
这会儿刘炳也垂头走了进来,看了眼四周之后从手里摸出卷东西,“姑娘,拿到了。”
凤晚宁点头,“有人注意到你吗?”
刘炳摇头,“您放心吧,如今那李家医馆人人喊打,谁注意到我。”刘炳又自信道:“我同县衙那几个人交情也好,这件事儿就算是李家报官,也绝查不出来那对夫妻。”
凤晚宁垂头,“好,你下去吧。”
刘炳垂头,这才退了下去。
所谓一报还一报,当年李家人趁着宁家危机,盗走了宁家的方子,一把火把宁家的产业付之一炬。
而到底她也没做什么,李家医馆自己得罪了人,差点儿害的人家妻子俱损,岂能不报仇?
她是设了套子给她们钻,从【保宫丸】到【玉容粉】都是,可若不是人心不足,怎会有这样的后果。
凤晚宁把属于宁家的东西收了起来,以后那李家再怎么样,也都跟自己无关了。
——
一场大火毁了李家大半,但比起大火,医馆的名声毁了,连带着小李神医这个名头也全都没了。
李如意今年年底本是要被叔父举荐入宫的,这会儿她茫茫然,连书本都看不进去。
屋内因为财物的损失,她娘徐氏和她爹争吵个不停。
“我早都说了,不要赔本做买卖不要赔本做买卖?你非要全部都搭进去和对面作对,好啊,现在什么都不剩了!”“这里哪有你女人家说话的份儿?”李忠直接骂道。
家里的银子都叫男人给败光了,这会儿徐氏可不给李忠留什么面子,两人吵闹着竟就厮打了起来。
李如意听的烦心,也实在是怨怪父母,若不是他们总逼自己制药,模仿凤晚宁,自己又怎会到现在地步?
也不管两人还在争吵打架,直接掀开帘子就离开了家。
她之前醉心医术,在通州实在是没什么朋友。最近出这样的事儿又把从前认识的大家闺秀好些都给得罪了,唯一能投奔的也就只有高文倩了。
“你糊涂啊,怎能做这样的事儿?”高文倩对好友前些日子的行为也是不解的厉害,可如今她通红着眼睛找上门来,却也不能就这样忍心继续责骂。
李如意哭的梨花带雨,“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文倩,你信我,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凤姑娘的。可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到了这般地步,我家的医馆被她闹的要开不下去,我爹娘整日里说我,我没有办法……”
高文倩安慰道:“我知道的,如意,这都不是你的错。”
两人好多年的交情,高文倩知道李如意不算什么坏人,她从前在通州小有名气也并非是浪得虚名。早前她也是李家医馆门口同凤晚宁一样一个个给穷苦的百姓瞧病,到真正有了名气的时候才进了通州官府人家的后院。
“从头再来罢,如意。”高文倩安慰,“你有一身医术,真本事怕什么呢?”
李如意却是哭道:“从头再来,我哪里还有机会?我的名声已经毁干净了……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如凤晚宁,都觉得我不如她……”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她认真的钻研,可却不如一个内宅里的大小姐?
凤晚宁又比她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她名字中那个宁字?
就因为她是宁家的人,所以宁家什么好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