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晚宁这些日子要忙的事情不少,药行逐渐步入正轨,而她要开通商路买船,自免不了和码头上的人打好关系。
也得亏吴坤是地方上的能人,这些方面有他帮忙处理,倒是事半功倍。
“姑娘,你这后脑勺怎么有个包啊?”却是正在给她梳头的春桃道。
凤晚宁却是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后脑勺,确实微微鼓起来一个……她隐约记得,那日和永信候胡闹的时候,仿佛是不小心磕上了脑袋。
“疼吗姑娘?”春桃问。
凤晚宁摇了摇头,“许是无意间磕碰上的,没什么感觉。”
话虽是这样说,可春桃手底下的动作却还是轻了很多,又怕挽着发髻扯着头发丝了疼,今儿还专门给姑娘梳了个披发的造型。..
“今儿下午吴六爷约了船行的宋老大,现在就等您了。”春桃道。
凤晚宁点了点头,叫春桃扶着出门。
只是走到了门槛上的时候,她突然不受控制的朝前跌去,就在那一瞬间,凤晚宁觉得眼前似乎有白光闪过……她仿佛看见了什么?
“姑娘,你没事吧?”春桃忙是把人给扶稳了。
又连忙质问一旁的人,“不是早吩咐下人把门槛给磨平了吗,怎么还没弄好?”凤晚宁就算再怎么要强总归是个盲人,门槛于她来说就似路障一般,总有不注意摔了碰了的时候。
凤晚宁道:“罢了,不怪他们,我刚才自己没注意。”
她这会儿努力瞪大眼睛看了一下,可方才那白光却好似是幻觉一般又消失。
凤晚宁心中不免觉得失望,出门的时候宁若情已经在马车上了,出门谈生意宁玉之是不放心的,总要叫宁若情跟着。
“姑姑担心我,却是劳累你了。”凤晚宁道。
宁若情只摇了摇头,“没事儿,我也喜欢跟着表姐,”又好奇的往四处去探头,“不过表姐,你要买那船行做什么?”表姐之前叫她买了几艘大船,可就算是需要掌舵的,也不必整个船行都买下来啊?
宁若情一边觉得奢侈,一边又再度认清了,她的表姐当真是个巨富。
凤晚宁比着唇,“天机不可泄露。”
很快两人便到了吴坤说的地方,那船行的宋老大也已经在等着了。
宋老大常年做水上的生意,见多识广惯了,虽不觉得一个女人家做生意有什么不好的。但见凤晚宁娇滴滴一个小姑娘,这么一打眼看上去,也确实不曾放在心上。
谁知这小姑娘一开口却是天大的生意。
“凤姑娘,你这不是玩笑话吧?”宋老大道。
凤晚宁道:“做生意的不就是诚信二字,我在这儿跟您开玩笑,日后银子拿不出来,就该是您看我的笑话了。”
宋老大道:“您就不怕,把我们船帮的人都收下来,日后赔了银子?”
码头的银两好赚是好赚,可如今世道渐乱了,能赚钱的大头都在盐帮头上。他们这些散户无非是帮人走走货什么的,大头的钱可赚不了多少。
可这凤东家一开口却是要了他一整个船帮的人,那工钱比别处的更是丰厚不少。
“我既做生意,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凤晚宁笑,“您放心吧,您船帮的人我都有大用。”那宋老大犹豫了两下,实在是凤晚宁给的太多了,他心中有些不安,拱手道:“凤东家,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宋老大虽说是个草莽之人,可也不做那鱼肉百姓的事儿,您这船只要是贩卖私盐,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做的。”
若说以前卖私盐的便宜,冒着杀头的危险给百姓们送福祉,也能被叫一声英雄。
可如今流出来的私盐大多是官商勾结,以私盐代官盐卖给百姓,不仅盐粗糙,价格上也不便宜。一帮子官府的和漕运上的吃了个脑满肠肥,倒是全然可惜了百姓。
凤晚宁听他这么说心中更添几分敬重,道:“怪不得道上的人都说宋老大您仗义。”
她道:“晚辈在这里也跟您交个底,日后送什么货我不好现在给您说。但就算是贩私盐,我所贩私盐,绝对会低于官盐价格的两倍不止。”
“民以食为天,食无盐不可。”凤晚宁道:“我便是求利也不会去吸百姓的血。”
宋老大听到这儿彻底放下了心,又听凤晚宁的话,低于官盐价格两倍……便等同于白送了。
一时对这位女东家倒是好感倍增,“凤东家巾帼不让须眉,我敬佩您。”
一旁吴坤给两人斟酒,“我就跟你说了,这凤大姑娘是宁家的后人,错不了的,若不是个能人,我岂会跟着她混?”
宋老大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而后自己拿着酒杯,朝着凤晚宁敬酒,“东家,以后您便是咱们船行的东家了。”
宋老大看着偌大的船行,心中自是百感交集……若非是因为近些年来战乱,船行潦倒,眼看着兄弟们都要吃不下饭,他怎么会把祖辈的基业这般的给卖了。
凤晚宁听出了他话中的落寞,只道:“我又不懂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