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市位于湘西地带,座落在资江河畔,这座城市交通闭塞、经济落后,到处都是五六层楼的老楼房,烟霾仿佛一条条巨龙似的,从一个个设备落后的工厂烟筒、袅袅升到蓝天。
要买的菜不少,胡胖子一个人肯定搞不定,于是,我和一个叫叶正海的同学一起跟他去菜市场。
在去菜市场的路上,我们先聊了一阵学生时代的趣事,然后,我们再聊到走入社会之后的种种艰难。
叶正海是个司机,经常跟他老爸一起跑长途,常年累月往返于全国各个省市。
但他说不想做司机了,司机这种工作很幸苦,又很危险,一不留神,就挂了。
叶正海说他有个司机朋友,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可上个月,在云南运货的时候,连人带车翻进了澜沧江,连尸体都没捞着。
胡胖子听了后,点了点头,说,干司机这行确实危险,要么不出事,一出事便是大事,全世界每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车祸,所以,他支持叶正海改行——问题是,想改哪行?这年头,可是条条蛇咬人呐。
叶正海笑了笑,说,他早就想好了,准备去做牙医。
胡胖子听叶正海说要改行去做牙医,一下惊得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他说,司机改行去做牙医,没毛病吧?
在胡胖子看来,司机改行做牙医,就等于是要狗学猫捕鱼一个道理,因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叶正海说,没毛病,他一个堂叔以前是专门补皮鞋的补鞋匠,前几年,跟他小舅子学医牙,学会后,在云南开了一家牙医店,专门帮当地人补牙换牙,生意特别好,三年之后,便买了房子和小车,现在,他在云南又开了两家分店,还打算把分店开到西藏,帮那些藏民们补牙换牙。
听叶正海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的打岔。
我说,人家牙医都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像这种江湖郎中,人家怎么会相信?
叶正海说,这好办,买一件白大褂,再办一张假文凭摆在店里面,谁知道你是真货、还是冒牌货啊。
胡胖子说,是啊是啊,这年头,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会抓老鼠的便是好猫,谁他娘的会管是真还是假。
我叹了口气,说,这年头,为了挣钱,大家是各显神通,什么缺德事情都干得出来,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看来老古话说得没错,人不亏心家不富,只有干亏心事,发家致富才来得快。
叶正海呵呵一笑,说,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
接着,叶正海问我们,昨天晚上在江北又死了一个人,知不知道?
我问,是怎么死的?
叶正海说,我不知道,就知道那个人死得很恐怖,脸皮全被剥掉了,看上去很瘮人。
我一惊,自言自语的道;怎么又是一个脸皮被剥掉的?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宝庆市已经发生了好几起这样的命案,死者的死相都非常恐怖,都是脸皮被活活剥了下来。
面对如此残忍的凶杀案,市民们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沦为下一个受害者。
市衙门非常重视,责令市巡捕房尽快破案。
据说,省巡捕厅也被惊动了,派遣了专案组,还派遣了这方面的专家。
可至今为止,案子都没有破获,巡捕们是一筹莫展,焦头烂额,可没想到,旧案没破,新的案子又出来了,还是脸皮被活活剥了下来。
不知道凶手到底有多恨受害者?两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如此残忍的杀害对方?
我很好奇。
可我不是巡捕。
胡胖子对如此残忍的凶杀案似乎不太感冒,他说这个凶手是看人下毒手的,要是碰上他胡胖子的话,那么,这个凶杀可就倒霉了,不是凶手把他的脸皮剥下来,而是他要把凶手的脸皮剥下来。
我说,胡胖子,你就使劲吹吧,要是真遇到了凶手,恐怕你到时会吓得尿裤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