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祖母并未有意罚你,只是因你无心之举害了妹妹,让将军府有失颜面,故而祖母才予以小惩。”
站在外头听了好一会的蓝衣公子走进来,与宁风啸有三分相像的国字脸微板着,有些严肃。
他是的嫡长子宁成舒,十九岁,在兵部任职主事,是个六品官。
“是啊,你祖母的佛堂供着上好的白玉观音,平日可不轻易让旁人进去的,你祖母让你去佛堂抄经书,也是想让你陶冶身心。”
宋似锦见了宁成舒这般说了,便也跟着说好话。
“竟是如此?原是我误会老夫人了。”
纳兰清音闻此,低眸间碎光闪烁,柔笑。
原来老夫人这般看重那小佛堂啊,如此去走一遭也无妨。
“你能知道我的苦心便好。”
老夫人散了许些火气,叹道。
“老夫人待我如此好,我日后会报答老夫人的。”
纳兰清音点点头,笑靥如花。
“祖母不图你报答,去吧。”
老夫人眼里又流露了几分慈爱,挥挥手。
而后,丫鬟带着纳兰清音前去阳春院里的小佛堂。
“可怜宜儿伤成这般,那丫头却只用跪一跪抄一抄佛经便过了。”
宋似锦见纳兰清音走了,坐在榻边疼惜不已地抚着宁相宜苍白的小脸。
她觉着纳兰清音的惩罚太轻了,她原想让纳兰清音也遭受一番宜儿受的苦的。
“母亲,明日吏部侍郎过府下聘,此事关乎我的升迁,母亲就暂且饶过她吧。”
宁成舒让丫鬟嬷嬷们下去,无奈地安抚宋似锦。
“母亲一时气糊涂了,倒忘了此事。”
宋似锦一听,这才记起了此事。
“怎么?你以为我故意偏颇那丫头不成?”
老夫人坐在一旁,没好气地白了宋似锦一眼。
“自然不是,儿媳知道母亲做事惯有章法的。”
宋似锦连忙赔笑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没说话,只是挑着眉,倒也没真生她的气。
小佛堂这边,丫鬟把纳兰清音关进去就离开了。
纳兰清音打量着佛堂里那玉质清透的白玉观音,漫不经心地取了下来。
那是她的母亲给老夫人送的,花费了数千两买来的雪山白玉,又高价寻来有名的匠人,耗费三个月雕刻而成,何其用心。
纳兰清音用手帕细细擦拭着白玉观音,思及纳兰家的财富总不能一直放在宁府,也该收回来了。
她宝石般美丽的眼眸生出几缕华光,笑意盎然,“谷雨,联系无名居,今夜……”
“是,姑娘。”
谷雨抱着白玉观音离开了宁府。
是夜,迷烟弥漫整座宁府,众人沉沉陷入梦乡。
十辆大马车排列在宁府门外,数名蒙面黑衣人潜入宁府,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手中各自提着两个大麻袋,撬开库房大门以及地下室的锁,将里面的财宝一一放进麻袋。
待把宁府搜刮一空后,他们从马车上取下假黄金、假白银以及廉价伪造的珠宝,填补了库房及地下室的空缺。
末了,他们将门锁恢复原样,抹去了他们来过的痕迹,便驾着马车离开了此地。
天色渐渐泛白时,谷雨在小佛堂里放了一把火,遂敲锣打鼓,“走水了!佛堂走水了!”
待众人逐渐清醒了,谷雨便悄无声息地回了见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