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中了一种剧毒,名为十日散。中了十日散后,便会体乏无力伴有幻觉,不时呕血,十日之后便会吐血身亡。”
府医给宁风啸把脉过后,紧皱着眉头。
“难道此毒难解?”
宋似锦见府医神情如此,一颗心高高坠了下来。
“此毒不难解,但却需一味珍稀药材无提九瓣花。无提通常只有六瓣,九瓣极为稀少,我行医多年也只见过一回。”
府医摇头,与宋似锦说明。
“我让人去寻就是,老爷好端端为何会中毒?你且去查查老爷的吃食里可有问题。”
宋似锦不懂无提九瓣花有多珍贵,她只知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宁府有的是银子。
府医见此便知宋似锦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他并未说什么,以免她迁怒到自己身上。
他一边检查宁风啸的吃食,一边同宋似锦道,“此毒中含有一味珍稀药物,故而并不常见,且价值不低,一般人是买不到的。”
“是谁要害老爷?”
宋似锦闻言,一股寒意升起,面色凝重。
她记得老爷一直待朝臣友好,不曾得罪过谁啊。
“将军的饮食并没有问题。”
府医检查完后,对宋似锦道。
找不出问题,才是最可怕的问题。
宋似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摆摆手,“你且下去吧,若是你有无提九瓣花的消息,我有重赏。”
若非需要府医为宁风啸解毒,宋似锦的怒火早已经烧到了府医身上。
“是。”府医低头弓腰地退了下去。
府医走后,宋似锦连忙赶去阳春院,将此事告知老太爷和老夫人,两人的结交皆有些年纪阅历,说不准能快些找到无提九瓣花。
只是此事发生后,方才被喜事滋润了片刻的宁府,一时间又变得愁云惨淡起来。
次日一早,纳兰清音收到了沈秋意送来的请帖,今日在映雪园中办文会,都中有头有脸的女子公子都去了。
连宁以汐和宁以涵也去了,宁相宜本也要去的,可惜受了伤不能去。
这种文会按纳兰清音的身份是不能去的,沈秋意特意给她送请帖,也不过是不甘心在纳兰清音那落了下风,想找回场子。
若是纳兰清音不去,沈秋意一会还会派人特意来接她。
宁府哪会去得罪丞相之女,必定要推着她去的。
纳兰清音想得不错,不过她还是太低估沈秋意的着急了。
沈秋意已经派了马车等在门外了,就怕她不肯去文会。
纳兰清音简单梳洗打扮了一下,带着打扮成丫鬟的谷雨上了马车。
两刻钟后,映雪园。
纳兰清音一出现在映雪园,几乎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这让原本受人拥簇恭维的沈秋意更加不高兴了。
“宁将军府纳兰清音来迟,请诸位见谅。”
纳兰清音从容走到中央,率先自报家门丢一丢宁将军府的面子。
她说话柔柔弱弱的,又似乎带着一点将军府出来的傲气,令人很是不爽。
“既然来迟了,便自罚一碗酒吧。”
沈秋意高高在上地瞥着纳兰清音,缓缓开口,不容置喙的口气。
语毕,她的婢女端着一大碗香醇的烈酒递到纳兰清音跟前。
这烈酒名为玉泉露,今日斗诗罚的酒也是这种酒,不过此酒后劲大,因而众人斗诗输了只罚半杯。
此等烈酒,寻常女子饮三杯便会醉了,这满满一大碗足有十杯,纳兰清音喝下去定然要醉得不能自己。
文会的姑娘们与纳兰清音素不相识,哪会为她出头得罪沈秋意。
而公子们即便怜香惜玉也要仔细斟酌一番,要不要为了她得罪丞相之女。
至于宁以汐和宁以涵,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地看着,更不会为纳兰清音出头了。
沈秋意想让纳兰清音出丑,却不知正合纳兰清音的意。
一个罪臣之女,再加上愚昧无知,不说前途似锦的公子哥,即便是普通人家也不敢轻易让这种女子进门。
如此,待吏部侍郎之事过后,也省得宁府总为她的婚事操心。
“我不会饮酒,可不可以让我的堂姐代饮。”
纳兰清音为难地咬着唇。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纳兰清音的目光变得极为震惊又不可置信。
什么?她说了什么?我没听错吧?
世家贵子贵女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并不少见,像往常若是要推辞酒当是说不胜酒力,哪有人能说出让人代饮这种话来,更何况还是这样的烈酒!
纳兰清音自觉喝不了这种烈酒,难道她的堂姐就体壮如牛能喝了不成?
宁以汐和宁以涵也是很震惊,连忙低着头生怕给纳兰清音瞧见了,她丢她的脸千万别带上她们。
沈秋意真不知道该说纳兰清音什么才好,总觉得眼前的纳兰清音比上回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