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上马车回往宁府,行到半途被一伙黑衣人拦了道。
“宁风啸!当年你不仅私藏粮草还临阵脱逃,害得数千兄弟死在战场!今日,我们便要替天行道!”
为首的黑衣人一剑劈开宁风啸的马车,杀意凛凛。
宁风啸还未来得及惊恐,便见八个黑衣人虎视眈眈地围着他的马车,手上剑光刺目,令人生畏。
随行的丫鬟车夫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宁风啸当即装作不知情的无辜模样,连声解释,“兄弟,可是有什么误会?我从未做过这些事啊!”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为首的黑衣人冷喝一声,猛地提剑往宁风啸头上砍去。
宁风啸也是会武的,立时闪身躲开,“兄弟,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未做过这些事!”
发誓又如何?难道老天真会放雷劈他不成?
“我家老爷爱兵如子,断不会做这些事的!”
宋似锦吓得浑身冷汗,虽然不知道宁风啸是否清白,却还是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也敢保证父亲不是那种人!”
宁淮予下了马车,斩钉截铁地说道。
纳兰清音也慢悠悠地下了马车,站得远远的,像个看戏的路人。
前世,宋似锦趁黑衣人注意力放在宁风啸身上,让车夫悄悄回去找救兵。
而宁风啸被八个黑衣人围堵,她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挡在宁风啸面前。
黑衣人无意伤她,将她打到了一旁,便一剑刺向宁风啸的心口。
那时,不论是宋似锦还是宁家的公子小姐,他们都没有想过要上去帮忙。
只有她不要命地为宁风啸挡了剑。
后来,救兵及时赶到,宁风啸保住了命,八个黑衣人无一幸免。
“一丘之貉!”
眼前,为首的黑衣人愈发动怒,冷喝了一声,挥起锋利的剑指挥黑衣人们进攻。
正在这时,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一名云鹤衣袍的男子戴着银白的全脸面具驾马而来。
“大胆贼人,竟敢拦道行凶!”
他极为好听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却透出令人生畏的气势。
“多谢侠士出手相助!”
宁风啸几人以为是路见不平的侠士,心中暗喜。
若是此人帮忙拖住这些刺客,再让随行的丫鬟车夫拦上片刻,他们便能趁机逃走。
几人眼巴巴地看着白袍男子驾马停在纳兰清音面前,拦腰托起她放到了马背上。
然后,白袍男子连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们,驾着马带着美人儿跑了。
“姑娘!姑娘!”
妙意妙思两人急了,撒腿跟在马屁股后头追,没一会就瞧不见人影了。
在众人看不见之处,妙意妙思踏空飞起,片刻后便追上了纳兰清音。
月色下,白袍男子摘下了面具,与纳兰清音相对而立,马乖乖地停在一旁,不时甩甩马尾巴。
“你病了?”
卫子都打量着纳兰清音发白的脸色,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
纳兰清音微微一怔,这人是在关心她?
她浅笑摇头,竟如实答道:“装的。”
“你这只小狐狸。”
卫子都舒展了眉头,不由扬起唇角,凤眸旋起细碎的光。
纳兰清音听着他颇有些宠溺的口气,倏然想起那回醉酒马车上他掌心的温度,不自然地垂了水润晶莹的眼眸。
“多谢公子相救,不过夜色已深,公子还有月下策马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