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掌柜说是三小姐赠送给六姑娘的……”

管家为难地道。

总不会是霓裳阁掌柜说谎吧？

“许是掌柜听错了，你将账单给纳兰清音吧。”

宁相宜随口说道，打发管家下去。

管家只好返回大门口，对掌柜道：“我家小姐说不曾赠送过纳兰姑娘什么东西，这张账单掌柜得去寻纳兰姑娘结。”

说着，他将那张一千五百两的账单递给掌柜。

“哦？可我亲眼看到宁小姐亲口说赠送给纳兰姑娘的，莫不是宁小姐反悔了？”

掌柜没有接账单，吃惊地大声说道，使得路人纷纷侧目。

“会不会、是你们听错了？”

管家脸色青了又白，硬着头皮道。

“难道我一个人能听错，整个霓裳阁的人也能听错不成？若是宁小姐临时反悔不想出这个银子，我也可以理解。”

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怼道，声音是越来越大。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

跟着掌柜送货的几个姑娘也说道。

“兴许是我家小姐记岔了，我再去仔细问问。”

眼瞧着路人开始驻足观看，管家连忙赔笑。

然后逃似的回去找宁相宜，将掌柜所言禀报给她。

宁相宜美眸燃起怒火，暗恨霓裳阁多管闲事。

她总不能为了这点事让宁府丢了颜面，只好让管家去给掌柜取银子。

掌柜便到帐房取了剩下的四千二百两银子，又去同老夫人说明情况，让老夫人从库房里取些银子出来补上。

老夫人看了账单分明有些不悦，却还是拿着钥匙去了库房。

到了库房里，老夫人预备取一万两银子出来，可拿起银子竟发现银子轻得不对劲。

老夫人心头一颤，用力捏了捏手里的银子，银子竟然在她手中变形了。

她急忙去抓箱子里的白银，发现都是假的顿时慌了神，慌张地去检查库房里的其他东西。

这一检查，老夫人人都傻了，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库房里的钱财宝物都换成了仿造品！

“老夫人，霓裳阁的掌柜还在外头等呢。”

管家在库房外等了许久没见老夫人出来，便出声提醒。

老夫人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走出来，“去把霓裳阁的东西退了。”

“老夫人，您说什么？”

管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把霓裳阁的东西退了？这传出去可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把霓裳阁的东西退了！”

老夫人眼神变得狠厉，猛地怒喝。

“是是！”

管家不敢质疑，连声诺诺地退下。

管家又折返回到掌柜面前，姿态放低，“掌柜莫怪，我家小姐临时不想要这些东西了，烦请掌柜帮忙退了。”

“好，掌柜既然这么说，我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掌柜的笑容淡了，“其一，纳兰姑娘身上的衣裙首饰已经穿戴了许久，不能再退了。其二，宁小姐已经在账单上摁了手印，账单上写明若非质量问题退货，便要取账单两成作为赔偿。”

她的声音是一点不小，愣是让路人听得一清二楚。

管家尴尬得脚趾头已经开始抠地了，挤着笑回，“好，掌柜给算算，我这就结给你。”

去霓裳阁买东西的人都知道里头的退货规矩，管家也听说过一二，便没有怀疑。

掌柜拿出算盘飞快地算了一下，“一共四千一百二十两。”

管家庆幸带了帐房的四千二百两，没让他在这儿把宁府的脸面丢光。

管家结清银子后，掌柜就潇洒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