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微微眯了眼，他是不是太善良了，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刚要说话，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苍芜。

黑土神色微敛，没一会儿，忽然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借我的手杀了你女儿，然后将消息散播出去，说我们滥杀无辜，引起公愤，这样就没人管你们齐府的事情了。”

齐林老脸一红，怎么回事，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心事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猜就中？

但是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胡说，那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想让她死？”

黑土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原来，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啊？”

齐林：“......”

苍芜走上前去，说道：“黑土道长请稍安勿躁，齐老爷子的意思是，先将她女儿身上的婴灵除掉，排除婴灵干扰后，这齐府到底有没有藏其他异灵，就一目了然了。”

黑土挑挑眉：“这倒像句人话。”

“不过，不需要，我黑土说有就是有，我的直觉可比逐灵算盘准的多。”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房间，“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齐修敏看着父亲，一脸的不可思议：“父亲，你不会真的......”

“别瞎想，你是我女儿。”齐林丢下这句话后也离开了。

苍芜看着齐修敏阴晴不定的脸，突然俯下身，问道：“齐府里有一个隐藏了多年的恶灵，齐大小姐当真不知道？”

齐修敏瞳孔一缩，可紧接着又摇头：“不知道。”

“呵，”苍芜轻笑出声：“齐大小姐不用这么紧张，这府里有没有恶灵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我不做道士很多年了。我来此的目的，就是想带你们去秦国享受荣华富贵而已。”

“秦国？”齐修敏茫然的看着苍芜。

“对呀，缙国常年战乱，民不聊生，齐府也不好过吧？秦国向来兵强马壮，国富民强，齐家去秦国，不比在缙国好上千万倍？”

齐修敏眼睛一亮，战乱给她带来的困扰她懂。好几年没法出去找美男也就算了，

有好几次官兵都跑齐府抓壮丁来了，得亏他父亲镇着，她的男宠才能保留下来。

如果去了秦国，是不是可以收更多的男宠？

“可是，怎样才能去秦国？”

——

齐林站在院子外面，透过门缝看着苍芜跟自己女儿交谈，眼神淡淡的，带着一丝悲哀。

直到过了许久，苍芜才从院子里出来。

齐林等苍芜关了院门才说：“谈妥了？”

苍芜道：“对，谈妥了。”

齐林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他如果背叛缙国投靠秦国，那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可是，如果她女儿替他做一些事情，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

半夜，齐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起身穿好衣服，跑去了湖边。

湖边寒凉，他紧了紧衣服，蹲在地上捡了颗石子，丢到湖中。

没一会儿，卿卿从水面中浮了出来。

“夏郎？”卿卿似乎很意外，这么晚了，齐林居然还来找他：“你今天怎么了？”

齐林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随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自从逐渐衰老后，他很少这么用力的抱她了。好像很害怕失去她似的。

粗糙的皮肤咯的卿卿深感不适。

卿卿皱了皱眉，小声叫道：“夏郎？”

没有反应。

连喊三四声，齐林才终于有了反应，像是刚刚发觉自己的行为一样，急忙放开了卿卿。

“卿卿，没伤到你吧，我刚才走神了。”齐林淡淡的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我没事。倒是你，有点反常，那两个道士很难缠么？”卿卿问。

“有点，但是，还不足以让我放在心上。”齐林拉住卿卿的手，忽而咳了几声，身子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卿卿将她的衣服裹紧，颇有些担心：“天气这么凉，你不该只穿一件单衣就出来的，早点回去吧？”

“不，我还想多跟你说会话，我怕以后没机会了。”齐林浑浊的眼睛看向卿卿，眼里居然有泪花闪现。

“到底怎么了？”卿卿顿感不妙。

然而，齐林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就扭头看向别处：“没什么，就是人快死了，就会非常依恋身边的人和物。”

卿卿皱眉：“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了？”

齐林呵呵笑了笑：“卿卿，你该知道，我活不了几年了，人类自来寿命极短，哪里比得上你们海族。”

“我每每想到自己垂垂老矣，再也不能像少年那样陪伴你，就心如针扎。我好想回到年少时期，回到我年华最好的时候好好地陪伴你。”

卿卿默然，这世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