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野说了两个字，程寒江便什么都懂了。

大概是六年前，那时傅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人在米兰出差时，迟鹤的妹妹迟悦当时正好在米兰留学，便邀请两人一起去看时装周。

当时唐娇娇从台上出来的时候，迟悦激动地扯住傅闻野的肩膀说：“野哥，快看，我超喜欢这个小姐姐的，你别看她这么酷，她的虎牙笑起来超可爱的。”

当时的唐娇娇一身白色西装，表情冷酷，目不斜视地从傅闻野的面前经过。

傅闻野抬头看过去，当时很难想象这张高冷的脸，笑起来会露出可爱的虎牙会是怎样的感觉。

对她未免多了些好奇。

但这个好奇也仅限于他多看了几眼。

后来第二天，傅闻野在酒吧再次遇到唐娇娇，当时她跟一群朋友在一起喝酒，大概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她的状态非常放松。

灯光迷离下，傅闻野远远地看到她笑了，果然如迟悦说的，笑的时候会露出可爱的虎牙。

真是又灵又娇。

程寒江看傅闻野一直盯着远处看，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哎，这不就是那个迟悦说的模特吗？”

“嗯。”

“那还挺巧的，我们竟然连续两天都能看到她。”

“嗯。”

程寒江察觉到傅闻野的心思，开口问：“有意思？要不过去认识一下？”

傅闻野自嘲地摇摇头：“不了，认识又怎样？”

是啊，先不说傅闻野是不是认真的，就是当时傅氏半死不活的状态，他也没心思和精力去处理男女关系。

深夜的米兰街道，寒风凛冽，傅闻野一出酒吧，便感觉酒醒了不少。

两人没有说话，沿着长街走。

程寒江突然停下来，对傅闻野说：“要不去要个联系方式吧？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呢？”

傅闻野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没必要。”

是啊，有什么必要呢，先不说对方有没有男朋友，就傅氏的情况，他没资格。

程寒江叹了口气，便跟在傅闻野后面继续往前走。

突然，傅闻野停了下来，程寒江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猛地回头，往刚刚出来的酒吧方向，狂奔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刚刚唐娇娇坐的卡座，可惜她们一桌人已经离开了。

傅闻野在酒吧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他问门口的保安，可对方一天见那么多人，根本就不记得是谁。

程寒江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傅闻野垂头丧气地站在酒吧门口吸烟。

在寒冷的冬天里，一身黑色大衣的他，在烟雾缭绕间，显得尤为孤独。

“人呢？”

傅闻野摇了摇头，把烟熄灭扔进隔壁的垃圾桶内。

“大概是真的没缘分吧！这样也好！回吧，把傅氏扶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程寒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傅闻野，或许他是在可惜错过一见钟情的女孩，也或许他在为自己的处境感觉无能为力。

那次离开米兰之后，傅闻野没有再提过这个事情，程寒江以为他早就把这个事情抛诸脑后。

没想到，傅闻野竟然说现在的傅太太就是当年的女孩！

难怪他总觉得唐娇娇有些脸熟，原来自己曾经真见过。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认识的？”

程寒江还是很好奇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毕竟看着除了王晨，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王晨的婚礼！”

程寒江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不对啊！这王晨结婚也没几个月啊，你都要做爸爸了，你们发展得是不是太快了？”

程寒江后半句话让傅闻野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低沉地说：“孩子是我的，这个毋庸置疑！”

程寒江一噎，他刚刚并没有明说，毕竟觉得这样的话对唐娇娇不好，没想到傅闻野一下便猜到他的意思。

这下反倒他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表哥。”

傅闻野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在他看来，程寒江的话得罪的并不是他，而是唐娇娇。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协议书摊在程寒江的面前。

“这是什么？”

程寒江带着疑惑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打开刚看几秒，直接合上扔在桌面上。

“傅闻野，你搞什么东西？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协议婚姻？”

程寒江震惊地直呼傅闻野的全名。

“不是你之前说的，有些东西想要得到就要学会不择手段。”

这话是当初傅氏出事的时候，每次傅闻野稍微有那么一点心软，程寒江便用来提醒他的话。

程寒江头痛地捏捏眉心：“所以你打算用这个协议去绑住她？你为什么不能正常恋爱，然后跟她结婚呢？你这样就像埋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随时得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