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后寝殿,周子宴已然有了主意。
他径直去了御书房,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这个时辰,一定是在御书房。见皇上果真在,他进殿跪在地上。
皇上抬眼,“子宴,何事啊?起来说吧。”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周子宴长跪不起。
“起来说话。”
“若皇上不允,臣便不起。”
皇上思量了一番,“你起来吧,朕允了。”
“皇上,臣心悦沈安安,若她还活着,臣想请皇上赐婚。这世上,子宴非她不娶。若她已死,臣此生便不娶,孑然一身。”
“这事儿啊,朕允了。只要你能找到沈安安,朕便为你们赐婚。”
“谢皇上。”周子宴终于起身。
周子宴前脚刚走,皇后怕事有生变,便匆匆赶来。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的通报声传出,皇后已跪在殿内。
皇上从龙椅上起身,扶起皇后。
看着皇后如此模样,皇上知道,皇后定有要事求自己,并且定然与周子宴息息相关。
皇后被扶着起身,站在皇上面前,低头垂泪,却是什么都不说。
“到底是怎么了?”皇上问道。
半响,皇后终于抬眼看他:“宴儿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皇上一愣,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刚才周子宴还来为自己求赐婚,在皇后眼里,怎么就变成了不听话了?
见皇上不语,皇后又继续开口:“妾看着李忠大人之女李如怡与宴儿年纪相仿,想着他们二人可以多走动走动,可宴儿非说不,真是气坏妾了。”
皇上瞬间明白,皇后这也是来要赐婚的,而,周子宴却抢先了一步。
皇后来殿的时候,望见了周子宴的背影,自己从小养大的侄儿,她自然知道,周子宴抢先了一步,必定是为自己和沈安安求了旨,故而,她见到皇上先是哭诉一番,好让皇上心生怜惜,再进行下一步。
皇上一时间头疼难忍,蹙着眉单手扶额,“皇后啊,子宴长大了,他自己心里有数,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皇后抽泣着,用手帕轻轻抹着泪,“妾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妾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宴儿身上,我怎可不管?我不能眼看着他犯糊涂吧。”
“这......可子宴已有了心上人。”
“妾知道,只是沈安安下落不明,眼前就有个良人,妾不懂,为何要守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而放弃眼前人。”
“那也不能看着子宴娶个自己不爱之人吧?况且,子宴方才说了,这世上,除了沈安安,他谁也不娶。若是沈安安已死,他便此生不娶,孑然一身。”皇上也是个男人,他深知周子宴是如何想的。
皇后靠在皇上肩头,继续抹着泪,“妾不管,李如怡才是宴儿最合适的选择,皇上现在便下旨赐婚,宴儿一定会遵从的。”
皇上蹙眉看着她,眼里有些无奈。
皇后见皇上许久不语,便柔声问道:“皇上可是在担心?
“嗯!子宴向来说一不二,此事又关乎他的终身幸福,想来,他定然不会同意。此事,就随他吧!”
皇后见皇上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即离开了。
......
已入夜,繁星点缀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为大地披了层薄纱。
沈玉和沈安安虽身上有钱财,但也不敢住客栈,尤其是这前不着街后不着店的地方,更是不敢。
第一,怕有追杀的人。
第二,怕再遇到歹人。
二人索性躺在草地上,望着这星空。
沈玉一阵哆嗦,“好冷啊。”
“姑母,转过身去。”沈安安道。
“好好好,又要拿宝贝了?”
“嗯呐。”
沈安安入了库房,取了好几床被褥,又拿了帐篷和睡袋,想了想,沈安安觉着帐篷太显眼,怕会招来追兵,故而,又将帐篷放了回去。
“姑母,你可以转身了。”
草地上凉,沈安安将被褥铺在草地上,让沈玉钻进了睡袋,自己也钻进了另一个睡袋。
“姑母,可好些了?”
“嗯,不冷了,不过,丫头,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沈玉终于问出了上一次就想问的问题。
沈玉似乎也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沈安安与之前的沈安安判若两人,不仅性格,就连说话的语气、处事态度全然不一样。
以前的沈安安虽然也很活泼,却没有这般大胆;虽然也有些骄纵,但
至少从来没有做出过出格的事情。
可现在,她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而且,会凭空变出很多沈玉从来没有见过的物件,沈玉自诩算是见过世面的,可,沈安安拿出来的东西,沈玉从来没有见到过,似沈安安从来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沈安安有些局促不安,目光闪躲着,犹豫再三,要是说给沈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