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周子宴带着沈玉和沈安安回了锦安城。
直至深夜,才到了锦安城将军府。
周子宴扶沈玉和沈安安下了马车,走进府里。
管家将沈玉和沈安安安置好以后,便又来找周子宴,“将军,前几日,你不在,来人汇报军情,见你不在,便留了这字条。”管家将字条递给周子宴。
周子宴展开字条看过后,悄悄来到相国府的屋檐之上。
随后他轻轻一跃,从屋顶上飞掠而下,轻盈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声口哨,四处来了人,双手抱拳,“将军。”
“今夜,会有人刺杀相国,多带些人包围相国府。”
“是。”
周子宴这便光明正大的站在相国府前。
守卫见是周子宴,忙道:“周将军。”
“开门。”
两守卫相视一眼,随即开了大门。
已是深夜,相国府内却灯火通明,里面传来女子欢笑声、男子调侃声以及男人低沉的笑声。
周子宴抬眼看去,只见相国张奎正端坐主位上,他的身侧则是坐着两名年轻女子,这两名年轻女子一看便知是青楼女子。
而,大厅两边则坐着他的门生门客们,身边也不乏青楼女子。
除了这些门生门客们,角落里坐着一名眼神犀利的男人。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身穿一袭灰色长袍,眼底的冷意让人望而生畏。
站在厅外的周子宴踏进大厅,“相国大人。”声音沈稳而有力。
张奎原先似有些醉意,可这会儿,一下子清醒了,将两侧的青楼女子推开,“周将军,深夜至此,有何事啊?”
两侧的门生门客们纷纷望向周子宴,所有人瞬间清醒。
此时,乐声也停了下来,厅内安静无比,气氛紧张。
“周某来讨杯酒喝。”说罢,周子宴自顾自坐在一空位上。
“来人啊,为周将军上酒菜。”张奎吩咐道。
待酒菜端上桌,周子宴的眼神从那些菜色中一扫而过,最后落到了一个白色瓷碟里的菜肴上。他伸出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嗯......好吃。相国的菜式果然好吃。”
说罢,他又端起酒杯,一饮而下,之后,重重将酒杯放在桌案上。
“嗯......不错......,酒也是好酒。”
周子宴望去,厅内竟没有一人动筷,“怎么?你们这是不欢迎我?”
众人纷纷道:“没有......没有。”
“那便动筷啊。”周子宴厉声道。
众人乖乖顺从。
周子宴的眼睛猛然看向那个在角落里的男人,目光交汇,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但谁都不肯认输。
许久之后,周子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过头继续喝酒。
那个男人却不见喝酒,双手抱于胸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周子宴的目光又转向了杨城,只见杨城虽是在喝酒,但每一口也是小小一抿,杯中的酒似乎从来没有添过。
周子宴的出现,让杨城始料未及。
杨城走至周子宴桌案前,道:“周将军,可否赏脸喝一杯。”杨城将自己的酒杯递至周子宴身前。
周子宴不予理睬,也并不言语。
杨城无趣地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周子宴看向主位上的相国张奎,道:“相国大人,此酒宴为何啊?为何喝至此时?”
“周将军,不为何,只是闲来无事大伙儿叙叙旧罢了。”
“那这宴席还是早早结束吧,我与相国大人有话说。”
杨城看向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摇摇头,仿佛在暗示什么,二人似有些踌躇。
故而,这场酒宴这便撤去了。
众人散去,相国张奎走至周子宴身前,“周将军,有何事要与我商谈?”
“下盘棋如何?”
“甚好。”张奎虽不愿,平日里与周子宴并无任何交集,更谈不上一起下棋,但,在这大锦朝又有谁人能拒绝周子宴呢?
张奎领着周子宴来到自己的书房,二人盘膝而坐。
“周将军,先请。”
许久,周子宴和张奎各执一子落于棋盘之上,一时间,竟是僵持不下。
二人从小受家中熏陶,一时间难解难分,谁也没想到这一盘棋会如此难以解决。
“周将军,是否有话要与我说啊?”张奎手执一枚棋子,举在半空中,看向周子宴。
“无事便不能来找相国大人切磋棋艺?”周子宴并未看张奎,将手中的一枚白色棋子落定。猛然抬眼看着张奎,“相国大人输了。”
张奎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输了,输在了心有所想,探不明周子宴今日为何而来。
坐在另一间房里的杨城和那个角落里的男人,也未睡,在等待着某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