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牛儿一看是他,热情无比,打卤下水的手都又稳了几分,给他又多添加了些肉和汤汁,于是,他的几杯都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李永年很满意,这个小伙子做生意挺会来事的。
随后问道:“你们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家住的远吗?
为什么不买辆马车呢?”
这句话顿时也问到了白大山的心坎上。
这两日,这吃食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他也确实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靠三个人,能背来的数量实在是太有限了,若是自家能有辆车,岂不是就可以多带来一倍以上的货物了?
当然,他可没打算买马车,那马车是老爷们才能拥有的。
光是一匹马,买下来就要数十两银子,平时还要吃精草料,他们这种庄户人家怎么养的起啊!
白大山看上的是牛车。
买个牛车,平时不仅可以代代步,拉拉东西,等到农忙的时候,还能下地干活。
那一头牛可是顶多少壮劳动力的啊!
而且老牛平日里吃草就行了,偶尔贴补些精饲料养养膘,花不了多少钱的。
……
白王氏痛骂了林孙氏一顿,也算是出了气了,也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白晓、白三月和白杏花就回了家。
到家还没一会儿,家中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的居然是一个媒婆。
是来给白桃花说亲的。
说起来这件事,白王氏心里就难受。
其实按照这白桃花的年龄,早就该出嫁了。
这附近十里八村的闺女,基本上都是一过了12、3岁就开始议亲,一两年后就迫不及待的嫁人了,16岁在不少人家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可是白桃花如今却还没议亲,主要是以前家里太穷,来说合的一说出来那条件,简直能吓死白王氏。
白王氏不管怎么样,当初也是官家之女。
虽说自己落魄了,无奈之下为了报恩嫁给了白大山,可是让自己的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嫁入贫苦的农家,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白王氏一想起来心头就跟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所以她忍不住一推再推,留白桃花到了现在。
可是今天来的这个媒婆一开口,却震的白王氏简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发了癔症,听错了!
“你说什么?
男方是秀才?
家中只有一个寡母?”
白王氏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遍。
秀才?
秀才!
她的女儿能当秀才娘子了?
那也就是说以后有望重回官家女眷的身份?
媒婆似乎预料到了白王氏的震惊,不过想想也是自然的,一个秀才,想要什么样的娘子找不来,居然会来这穷乡僻壤的找媳妇,也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她再转念想了想,那个李秀才的娘看起来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颧骨极高,长了一个克夫相,面上没有二两肉,还板着脸,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十分刻薄的人,这谁家女子做了她家的媳妇,肯定会被磋磨死的。
当然,这些话,媒婆自然是放在自己的心里的。
她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说自己的雇主不好呢!
她当下舌泛莲花,把那李秀才一家形容成了天上罕见,地下难寻的好人家,好像白桃花要是错过了这么一家,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的好了一样!
白王氏却并没有完全被这好消息冲昏头脑,她可不是一般的那些没有见识的农妇,听见了秀才两个字就觉得自家是高攀人家,不停的巴结人家。
而是稳了稳心神,对着媒婆又问道:“你说的这个李秀才今年到底多大了?以前娶过妻子吗?”
媒婆愣了,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这个村妇还怪不好打发的呢!
本来她以为一说秀才老爷要娶她家闺女,这个农妇定然会感恩戴德的答应下来,再热情十足的巴结着自己塞红包,使劲的促成这门亲事呢!
却不料,人家一下就抓到了问题的中心点。
媒婆支支吾吾说道:“这个嘛……人家李秀才可是一表人才,少年得志,怎么可能没娶过妻呢!
就是之前的妻妾们都没有享福的命啊!”
妻妾们?
白王氏敏感的注意到这个字眼。
难道说这个李秀才娶了还不止一房?
这自家的女儿嫁过去成了什么?
续弦吗?
也不知道前面的妻妾有没有留下什么子嗣,自家女儿这年龄就要当继母了吗?
这白王氏跟媒婆就坐在自家堂屋说这些事情。
白晓在旁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的,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一愣,转过头仔细的打量了下那个媒婆,这真的是来说亲的?
确定不是来结仇的?
媒婆似乎看出了白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