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廉,你冷静点!”乐进跑去抢过曹洪手中的汉剑。
“冷静什么冷静,这家伙在几万人面前做了什么?他明明有机会杀了那个袁熙,他做了什么?就因为他没有下手,文烈才会被袁熙杀了!你要我冷静,我他娘的拿什么冷静?!”
曹洪伸长了脖子怒吼,愤怒的青筋分布到脖子处。曹洪看张辽的眼神,变成了杀父杀母犹如不共戴天一样。
“子廉,文远或许有什么理由呢?”乐进还在劝说。
“他有个屁理由,他就是跟袁熙有勾结!”
曹洪已经失去理智。
搬起身边的案桌,猛地向张辽扔过去。
“嘭!”
张辽身形微微一闪,躲过飞来的案桌。依旧是一句话不说,跪在地上,昂头挺直腰杆。
“你躲,老子要你躲!”
曹洪跑到一边,两只手抓起两张案桌,重步跑回张辽身边,两张案桌在曹洪狰狞表情下,猛然朝张辽头顶落去。
“够了!”
曹操说了他回到营地的第二句话,虽然只有两个字,也足够让曹洪将举在头顶案桌停住。
曹洪不解地回过头,两张案桌无力地垂下手臂。
曹操低垂着头,双目无神地盯着脚下。
“文烈已经死了,让他走的安静一点吧。”
“可是,兄长……”
曹操抬头瞪向曹洪,“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说文烈已经死了,让他走的安静一点!”
曹操的眼神,极富压迫。
曹洪想说的话卡在喉咙,不服气的将满腔怒火压下,像只被拔了毛的鸡一样,乖乖退在一旁。
曹操扶着额头,手臂撑着案桌久久不语。
时间好似凝滞。
中军帐的所有人,连心脏跳动都好似慢了半拍。
直到曹操叹了口气,举起手挥了挥。
军医、方士、巫医退下。
许攸、荀攸乐进退下。
曹纯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辽,和夏侯尚拽着不情愿的曹洪,也一起退出营帐。
曹操看向张辽。
“你还不走吗?”
张辽微眯眼睛,不说话。
曹操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张辽身边。
“那就在这里呆着吧,后面的战争,为避免子廉又有什么过激举动,你就不参与了。”
张辽紧抿住嘴,喉咙鼓动咽下一口口水。
曹操也不再理张辽,迈着脚步走出营帐。郭嘉低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紧跟上曹操。
“哎!”
中军帐没人后,张辽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没什么多余动作,只抬起手摸到自己腹部。
腹部的甲胄,仔细看好像很正常,直到他碰过去,甲胄才被一分两半,露出整齐切口。
与袁熙交手,别人看到的或许是他占优,将袁熙长枪卸下,实际袁熙在长枪脱手的须臾间,腰间那柄剑就已经到达他的腹部,但凡再进一步,他就会受伤。
当时情况,速度太快,连他自己也是在月牙戟落下时,才能察觉到。
这骇人速度说出去也没人信,况且张辽也不是那种拿自己败迹推卸责任的人。
确实是他没有及时提醒,曹休才会丧命。
——
曹营。
山丘高处。
曹操心情很差。
不知不觉就走到山丘上。
眼睛往前眺去,前方正是邺城的方向,曹操一声叹气,随意撩起衣袍坐在地上。
郭嘉紧跟其后。
见曹操坐下,走过去也一起坐在地上。
“厚葬文烈,说了吗?”
郭嘉点点头,“说了!”
曹操轻“嗯”了声。
“文烈父亲将文烈托付与我,我将他当做亲儿一样,让他领导虎豹骑宿卫,让他历练,对他寄予很多期望,没料到却早我离去,哀哉我文烈孩儿啊!”
郭嘉起身,单膝跪在地上。
“明公,还请节哀,现在当以大事为重,文烈也是为了替明公成大事而牺牲,拿下邺城,他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
曹操闭上眼,眼中一滴眼泪随着微风吹干。当曹操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又恢复枭雄面状。
“邺城,某必拿!奉孝,可有什么办法?”
郭嘉道:“原本我们可借许攸之命,现在文烈的死,更让我们有了理由,明公无需顾及什么了,邺城毕竟只是一座尽是残兵的城池,如此,可暴力强攻!”
“即使毁了整座城,某如今也要必拿邺城!”曹操道。
郭嘉又道,“不过明公,在攻城前,我们需加紧保养制作攻城器械,或再次挖渠引水。这段时间,或可间断性去扰乱袁军休息,一开始袁军或会聚精防卫,日子一久,等袁军士兵筋疲力尽之时,攻城的效率将会大大提升。”
“而且,等到袁军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