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依依！”

身体被摇动，我再次挣扎着睁眼，这次终于睁开了。

不过眼前的是祝平安。

“我……又魂穿了。”我揉了揉仿佛炸裂的太阳穴，痛苦的样子让祝平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之前魂穿也会这么难受吗？”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我闭着眼，难耐疼痛地说道：“没有这么难受……”

“要不要去医院？”

我苦笑道：“去医院说我魂穿了所以头疼吗？不用了，我躺一会吧。”

祝平安也没有再坚持，车子熄火后帮我把座椅放低了些，让我可以更舒服地躺着。

太阳穴还是在突突的跳，我紧闭双眼半躺在副驾驶，头仍然炸裂般的痛，可耳边的声音又重新嘈杂起来了。

“主任，闻澜的病……”

“肝癌对放化疗不敏感，目前闻澜已经出现了肝功能异常合并病毒感染，所以还是以保肝和抗病毒为主，至于你之前说的肝脏移植……”

我一惊！闻波打算肝脏移植？！

“一来她目前已经是晚期，你看着片子上，黑色部分就是癌细胞侵占的部分，你想一个健康人的肝脏就那么大，要保留足够你自己使用的肝脏，还要给她，真的很难……二来，她现在这个阶段癌细胞转移速度是说不定的，万一在准备手术的过程中她的癌细胞转移到别的器官，前期的准备就都白费了，三来你捐献后是否能正常生活，会不会导致你生活质量的下降甚至死亡，你父母已经有一个患有晚期肝癌的女儿，万一你再有个不测，他们该怎么办，你想过吗？你还这么年轻，为这10%的存活率，真的值得吗？”

这一句句话像一把把小刀，凌迟着我的心。我拼命想睁开眼，想告诉闻波，这不是唯一的选择，我们可能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吗？

耳边的声音仍然嘈杂，可在对话的二人就陷入了沉默。他们的身后，是医院里的世间百态，有人在问哪里排队，有人问哪里取药，有人在恳切的询问，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出，也有人在问，有没有更便宜的治疗方法……

而这中间，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我想…………”

声音却越来越小了！

云知可能醒了！

闻波接下来的话可能非常重要，我集中精神想听清闻波的话，可惜我还是被拉回了自己的身体。

“闻波可能想移植肝脏给闻澜！”

一醒来，我马上坐起身，一边告诉祝平安这个消息，一边拿出手机想给闻波打电话。

祝平安按住我拿手机的手，道：“等下，依依，你打算怎么跟闻波说？”

我着急的拍开他的手道：“我就跟他说肝脏移植的风险很高啊，再考虑一下，闻澜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说不定……”

然后我语塞了。

我没有立场跟闻波讨论是否要救闻澜。

闻澜是他唯一的妹妹，我没有办法阻止他救闻澜，哪怕成功率只有1%，他是她现在成功率最高的一种选择，他不可能会不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