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阮知又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迟羽,发现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倘若地上有条缝或是有个洞,她都怕要是钻进去。
“迟羽,去倒杯热水。”
许阮知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昨天晚上和这个小女孩相处后发现她来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是,奴婢这就去。”迟羽用手擦了擦脸,跑过去倒水。
她的做地每一步动作,她的后背可以清晰且强烈的感觉到来自许阮知投来地炽热的目光。于是乎她的动作越来越小,更加谨慎。
“小姐小心烫。”迟羽将水放在桌子上。
许阮知眼急手快地一把抓住迟羽送水时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看到手上的伤痕后,皱起了眉头。伤口还没有完全凝结,还在往外冒血。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头抬起来看着我。”
“这……这是奴婢不小心摔跤摔得,不碍事的。就不劳烦小姐费心了。”迟羽慌乱地连连想把手给收回来。
奈何许阮知抓得太紧,没怎么挣脱动。
“当真?”看着她反应这么激烈,也只好松开她的手。
“当真。”咻的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
既然不想说,又给过她机会,也就没再追问,开始吃她的早点。
昨晚没有休息好,没有什么胃口,寥寥地吃上几口,就让迟羽收拾了。
“你吃了没?”
许阮知看着碗里几乎没有动过的白粥,突然想到松知说他们也是如此。
“奴婢一会就去。”迟羽收拾好餐具,端好餐盘。
“小姐,奴婢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又跑走了。
吸取刚刚走丢一次的经验,这次就显得加轻车熟路了些,也就大抵地看见她的背影。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很顺利地跟着她到东厨了。
她就躲在不远处,前面没有什么遮挡物了,也不敢再往前面继续跟着。只好在一个墙角后面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许阮知恍然,自己居然也会听墙角了。放在从前,她可是最讨厌的行为。
“哟,没人要的小矮子回来了啊。”一个侍女走进了房子里。
“小矮子,我问你,你伺候的那个乡野丫头怎么样?”说着就将迟羽拖到了厨房外面。
在墙角的许阮知,虽然视觉有盲区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从地上那人的轮廓可以辨别出那就是迟羽。
“芷萝姐,你说笑了,乡野丫头能怎么样?和小姐比起来,小姐直接甩他几条街?不对不对,小姐怎么可以和这个乡野村夫比。这就好比人和狗比。”站在刚刚那个侍女旁边的另一个侍女附和着。
“喂,小矮子。你在厨房里面拿了那个野丫头的早点,我可是亲眼瞧见的。还有你的呢?还不赶快拿出来孝敬孝敬你姐姐们。”又用踢了几下迟羽。
迟羽将揣在怀里的馒头抱紧,就没有了什么其它的动作。
在墙角的许阮知早就料到了迟羽并不会反抗,她张望着四周,看看可否找到趁手的“武器”。
“我看你今天是反你吧,竟然敢不听姐姐我的话,你这个贱婢。芷萝姐,我们怎么办。”那个婢女看着迟羽没有把馒头交出来,转头看向旁的另一个。
“不听话,就让她尝尝后果。嘉平,老规矩。”
一旁的婢女伸出手看了看前几天才染的指甲,抠了掉了粘在上面的污渍。
站在墙后面的许阮知找着角度,希望可以看清楚芷萝和嘉平时什么模样,以防一会打错了人。
估摸着这两位横行霸道的婢女应该是侍奉她两个妹妹的。
见那个叫嘉平的侍女招呼站在后面的其她侍女上前,将迟羽的手脚固定住。然后上前,将迟羽的外衣给扒了下来,抖出来迟羽藏起来的馒头。
馒头掉落到了地上,又滚了几圈,原本白色的表面瞬间变成了褐色。
嘉平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木板,就是木板像雨点般地向迟羽打下。
迟羽也是个倔脾气,硬是一声没吭。
许阮知见不能再等了,万一一会出人命便不好了。捡起了脚下的石子,精准地对向坐在一旁欣赏自己手指甲的芷萝。
“哎呦!是谁竟敢打老娘。”
芷萝原本坐在一旁好好的,不听话的奴婢就应该被打,听着板子落下的声音,望着自己新做的手指甲,心情那是一个愉悦。突然一颗飞来的石子,正好正中她的脑门。
一旁挥板子的嘉平立马放下手中活,去查看。
芷萝常年仗着自己服侍的是许婉曦,又是其心腹。一下子就有许多奴仆附和她。凡是她芷萝在奴仆前说的话,没有几个敢违反的。得罪了她,便没有什么好下场!
“是哪个不长眼的?快给老娘出来。”
虽说没有几个人敢违反芷萝说的命令,但还是有几人会让她懂得收敛起来。
比如说服侍外祖母的若羽,服侍老爷夫人的语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