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命人把夏晴的家人带上来!”
“是,父皇!”
顾弘毅刚回完父皇的话,却见自己的侍卫在门外隐晦地传来一个“夏家人已被救走”的信息。
这信息把顾弘毅吓得不轻,跪都差点跪不稳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顾臻语气很是严肃。
“禀……禀父皇,儿臣没……没能保护好夏家……人,他们又让老八派人抓走了!”
这句话似有千斤重,顾弘毅说得满头大汗。
昨夜看到夏晴交来的证据以及那插在她背部有特殊标记的箭头,他天没亮就进宫将老八通敌叛国的事情禀报父皇。
本想把老八除掉顺便立个大功,可没想到临时出现了变卦,夏家人竟然被救走了!
总不能如实告知父皇夏晴是自己安插在老八府里的细作……
“笑话,七哥一会儿说你从我手上救走夏家人,一会儿又说我把夏家人抓走,可有真凭实据?”
“那盖着你私印的通敌信件难道不是证据吗?”顾弘毅大声狡辩道。
此时刑部尚书来御书房汇报,夏晴死于箭头上的蓝莲花之毒,箭头上有八王府惯用的标记,而蓝莲花毒来源于西域,非常罕见,搜查了整个八王府都没有,但却在七王府搜到制做此毒的原材料以及曾经盛过蓝莲花的空瓶子。
听完刑部尚书的汇报,顾弘毅瞪大了双眼,预感自己中了老八的阴谋诡计。
“父皇,若儿臣要杀夏晴,为何要用自己王府的箭,这样不就留下证据了吗?”顾弘景脸上开始有了一些委屈之色。
“你叛国证据确凿,别想在这里混淆视听!”顾弘毅怒斥道。
“父皇,这通敌叛国的证据儿臣可否看一眼?”顾弘景哀求的眼神看着父皇。
顾臻示意身旁的刘内侍拿起来给顾弘景看一眼。
“那是王妃写给儿臣的情诗,儿臣太感动了,就盖了个私印收藏起来。”顾弘景满脸都是被诬陷的委屈,“父皇若不相信,可以让五皇妹过来看看,她识得这些字。”
闻言,顾臻又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刘内侍。
没多久,顾凤歌心情大好地来到御书房,看见两位哥哥跪着也不觉得诧异。
生在皇家,这种事她从小见到大,功课做得不好被罚跪,打架被罚跪,不知此次又是什么原因呢,争同一个女人?
“儿臣参见父皇!”顾凤歌行礼后乖巧地走到顾臻身后替他捏捏背。
“小五,你最喜欢新奇玩意,今日父皇考考你,这些文字你可识得?”
“吾爱汝深深几许?今且听吾细数之。欲言情深深似海……”顾凤歌拿着那张纸艰难地翻译了两三句,忍不住嘟囔道:“父皇,儿臣学艺不精,翻译不出此诗原来的意思,不知这么动人的情诗父皇是怎么得来的,儿臣想向作此诗的人讨教讨教。”
顾凤歌满心欢喜地拿着那纸诗文,像是得到了奇珍异宝般。
闻言,顾臻瞪了顾弘毅一眼,那眼神满含愤怒鄙夷之意。
听了五妹的翻译,又被父皇瞪了一眼,底下跪着的顾弘毅瑟瑟发抖。
“小五可知这是哪国的文字?”顾臻宠溺地看着他的小棉袄。
“这是不列颠的文字,离大禹国非常遥远,儿臣有幸跟朋友学了一些皮毛。上面怎么有八哥的印章?这诗文是八哥写的?”顾凤歌喜出望外地看着顾弘景,眼神满是期待。
“这是你八嫂写给八哥的情诗。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去母后那儿问安,告诉她我一会儿过去我们三人一起用午膳。”顾臻宠溺地嘱咐他的小棉袄。
在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里面,顾臻最宠爱的是皇后所出的顾凤歌,只可惜她是女儿身。
不然这太子之位,根本轮不到别人来觊觎。
顾凤歌离开后,顾臻勃然大怒,拿起案桌上的奏折往顾弘毅砸去。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顾弘毅颤抖着跪地求饶。
……
八王府里,朱浅浅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总是时不时想到门口看看,看看他回来没有。
都说伴君如伴虎,此次的行动危险重重,稍微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错结果就会天差地别。
“是不是王爷回来了?”朱浅浅激动地看向匆匆跑来汇报的亦心。
看着亦心摇晃的小脑袋,朱浅浅失望的嘴角向下耷拉着。
都傍晚了,怎么还没回,莫不是出了什么变卦吧?
她心神不宁,决定亲自到门口等。
朱浅浅在门口来回踱步,这种感觉好难熬啊,她脑子乱成一团,若是顾弘景出了事该怎么去天牢营救呢?
他会不会直接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了?
她越想越害怕。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一辆马车在转角出现,正快速向王府驶来。
朱浅浅翘首以盼,可马车没有停下,原来只是个路人,不是归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