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萧冷玉挂了电话,苏伏就坐在她旁边,正在给她剥葡萄,葡萄是深紫色的,颗颗饱满,也很甜,苏伏嘴角含着笑,萧冷玉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萧冷玉没有拆穿,她修长的手指从旁边的小碗里拿起了一颗葡萄,汁水顺着萧冷玉的手指滑到手腕,然后还不等落下,就被旁边趴着的黑球跳起来舔走了。
萧冷玉笑了一声,用脚把黑球推开。
然后她转头,看着苏伏剥葡萄,苏伏剥葡萄这一幕确实赏心悦目,他的手修长,但比萧冷玉的手肉更少,骨节分明,一看就很有力,也更大。
苏伏微微低着头,萧冷玉把手擦干净之后就托着下巴看他。
苏伏把一颗剥好的葡萄放到碗里,然后才看向萧冷玉,轻声问:“笑什么?”
萧冷玉:“你在幸灾乐祸。”
苏伏没有否认,他倒是很自然地说:“我以前很嫉妒单唯莫。”
似乎这个沉静如水的夜晚很适合说真心话,苏伏没有一点掩饰,把自己直白的剖析给萧冷玉看。
“我当年刚搬到我那里的时候,单唯莫就来找过我麻烦,还打了一架。”苏伏想起当年的场景也笑了,年少轻狂,打架似乎也变成了常事。
萧冷玉斜靠在沙发上,黑球蜷缩在他腿边,萧冷玉拍了拍黑球的头:“是吗?”
苏伏:“单唯莫当时快哭了,眼眶都红了。”
苏伏说完才觉得不好——他又不是来给单唯莫说项的,反而是单唯莫越惨,他越高兴。
“我当时最嫉妒他,然后才是薛暮凌,他跟你相处了十几年,这十几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论如何,都没人能替代。”
苏伏看着萧冷玉的眼睛:“冷玉,你曾经对他动过心吗?”
萧冷玉却很无所谓地说:“没有。”
黑球嘶哑地叫了一声。
苏伏笑了笑,却没有问出下一个问题——他知道他听到的一定会是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萧冷玉:“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苏伏站起来,他穿上了外套。
萧冷玉笑着摆手:“回去早点休息。”
苏伏深深地看了萧冷玉一眼。
等苏伏走后,萧冷玉才去洗漱睡觉。
她站在镜子跟前。
萧冷玉还记得她妈曾经夸过她的这双眼睛,说她的眼睛不像父母,反而像她姥姥。
天生的多情种子。
但越多情的人就越无情。
萧冷玉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回到了房间,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起床,他就得去公司了。
萧冷玉其实并不记得她跟单唯莫相处的细节了。
但那时候她年纪小,跟单唯莫相处的时候可能也流露出了一些真性情,只是她自己都没发觉。
当年单唯莫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不也是她最艰难的时候吗?
父母双亡,福利院不收,还有亲戚对他家仅存的那点遗产垂涎欲滴。
没有单唯莫“从天而降”,她就算能读书,也得靠自己打工。
她大部分时间只是把单唯莫当成一个可利用的工具。
但或许在某个时刻,她对这个工具也真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