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建业哈哈一笑,说了个让花柚都意外的答案。
“不知道啊。”
看小丫头再度捏紧拳头,他不由忙摆手,“丫头,没和你开玩笑。”
“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哥用了半生没能看清楚。”
“所以,以后离她远一点。”
在两人的沉默中,结束了这个话题,半晌她又问:“祖母脱离花旗军,您就不知道吗?”
提到此,花建业的表情就一言难尽,捂住脸,“我的好丫头,三爷爷说是故意想把她送给皇帝,你信吗。”
花柚惊愕中,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小嘴张了半天才发出声音,“您的意思是?”
花建业点头,“侯府出事,我怀疑过出现在你祖父书房的通敌信件,与大嫂有关。”
“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证据,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我们一路走来,闹出的动静不小,为防止皇帝小儿狗急跳墙,我特意给他送去这个人质。”
“让他觉得还能拿捏住我们。”
“真正恐怖的人,往往不分强弱,只怕没有短板。”
“计划把这个大麻烦送给皇帝,让他们互相头疼去,可惜了……”
说到此,三爷爷十分惋惜。
“是我坏了您的计划?”花柚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
“非也。”后者摇头,目光一点一点沉下,“这也是我看不透大嫂的地方。”
“按照她的性格,安分跟着花旗军不搞事,本身就是一种破绽。”
“一旦搞事脱离花旗军,我就会把她送给朝廷。”
“按道理讲,这就是一个死局,偏偏被你这位祖母另辟蹊径走活了。”
“她踩在你对米亦温的布局上,乘风破浪。”
“当然,以上都是我的猜测,没有屁点的证据。”
说到此,花建业烦躁的抓了抓头,表情十分暴躁。
花柚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京城水太深,她要去农村。
比起她的那点小打小闹,三爷爷跟老太太的斗法,才能称上一句权谋吧?
看着小丫头精神恍惚地走远,花时没好气瞥了一眼老头,“你这么大年纪,吓唬她干嘛。”
花建业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有一个字在吓唬她吗。”
“你们就是把她保护得太好,再不敲打一下,小尾巴都要上天了。”
花时笑笑,居然没反驳,脸上也失了以往在妹妹面前的傻气。
茶色眸子深了一瞬,“不过,真让小丫头搞来了分家书,我挺意外的。”
“好坏参半吧,你们兄妹小心点,最近别再让她乱跑了。”
夜晚,花柚难得做了噩梦……
梦里,对她下毒的,不是狗皇帝,也不是魏倾城。
祖母一脸慈眉善目地,从踏上搀扶起她。
“小柚,喝药了。”
“不喝不喝……我不喝。”
梦中,花柚被束缚住手脚,强行灌下一碗毒汁。
意识开始变得昏沉。
现实中,一直关注她的薄熙辰,瞬息掠至身边。
看着本该熟睡的少女,额角大滴大滴冷汗滑落,脸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小嘴还在嗫嚅着什么……
这样的她,让男人身上一瞬,腾起的阴暗暴戾宛如实质。
他看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眼睁睁看着她咽气,偏偏又无能为力的前世。
眸子染上血一样的红,指下的动作却温柔到了极致。
轻轻触碰少女苍白脸颊,“柚柚,醒醒……别睡了好不好。”
指尖下,滚烫的肌肤让薄熙辰混乱的思绪,勉强回笼一丝,双目一眯,反手握住花柚手腕。
细细感觉指尖下脉搏跳动的频率,眉头渐渐蹙紧。
“她怎么了?”习武之人睡眠浅,花时隐约听到一丝响动,睁眼就见薄熙辰神色紧绷的半跪在妹妹身边。
第一反应,不是好人的,想要轻薄妹妹。
待对上男人阴鸷,沉沉地狭眸,花时呼吸一窒,忙收起脑中的乱七八糟问,“小柚出了什么事?”
“数脉,脉搏急促,脏腑热盛,邪热鼓动。”
花时听懂,妹妹生病了,他一急,不由扬高声音,“严不严重,怎么办,云舒……”
云舒精通医理,自幼照顾花柚身体,听到呼唤,不仅于她,叔伯堂兄堂姐,尽数清醒。
施展轻功的围拢过来,担心看着草席上昏睡,怎么也叫不醒的少女,面现焦急。
“先把人搬上马车。”
天气已进到八月中,越往南走,天气越热。
花柚嫌热,不肯睡在车厢内,加上近日高强度的赶路。
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是铺块草席子,简单将就。
花时正要伸手把花柚抱上马车,男人终于掀起眼皮,淡淡吐字,“不必。”
说话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