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人:???
本来还对这位,深夜突然带着一串尸体,莫名造访的姑娘有些忌惮。
一开口,老江湖骗子的语气了,笑喷不少人。
刚想说不用,哪知,这个时候开始收针的薄熙辰淡淡抬眼,开口了:“梦小小,你过来。”
认识她?
黄色道姑寻着声音望去,对上一双沉沉的乌眸,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大凶。
微微一愣后,带着她那串尸体,调头就走……
驱踏马的邪,最大的邪就在那姑娘身边,别说是她,她师父来了也驱不了。
心里还在为赚不到手的外快惋惜时,身后传来意味不明的冷笑,“走?”
“呵。灵云观不想要了。”
“呵……呵呵呵!”梦小小笑容狰狞了一瞬,回过头时,就是一脸狗腿的表情。
忙小跑而回,距离薄熙辰远远地,绕到花柚另一面。
不敢抬头去看那绝世大凶,只小声哼哼,“灵云观两墙三瓦的,不牢您拆……不牢您拆。”
薄熙辰似笑非笑一勾唇,并不接话。
花家所有人看呆了,什么情况?
病急乱投医,真让这神神叨叨的小道姑看病?
花建业自年轻开始走南闯北,见识自然不浅。
这位小姑娘说话不怎么靠谱,可一双眼睛干净清透。
能被当朝王爷一口叫出名讳,大概是有些本事的。
“嘶!”在看清楚花柚的脸,梦小小忍不住嘶一声。
哭丧着脸抬起头,“贵人,这病一百两治不了,少说这个数……”
她哆哆嗦嗦,伸出五根手指。
薄熙辰盯她片刻,直到前者头垂下,拿出五张百两银票,沉沉开口:“别耍小聪明,你知道的。”
梦小小知道,哪里敢跟一位重活的绝世大凶叫板。
她难得正经几分,“既然你是……就应该知道,我梦小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话没说完,但她相信这位能听得明白。
薄熙辰的确听明白了,袖下五指慢慢收紧。
前世,他是冷宫与世无争的皇子,两次危难之际,都受一人所救。
当他鼓起勇气,问那人可愿嫁他?
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小丫头,笑着拒绝了他,“不行哦,刚刚在国宴,我与贤王订婚了。”
此后他大病一场,自知无望,把那份感情深深埋进心底。
本以为会平平淡淡了此残生,哪料,两年后,新帝登基,本该成为皇后的她,却因叛国,满门流放。
得知消息那一夜,他第一次动用母妃留下来的暗卫,费尽心思潜入重兵把守的侯府。
看见的,就是床榻上,失了以往活力,奄奄一息的她。
听说,她是听闻父母战死,郁结于心,没有几日可活。
直至小丫头咽下最后一口气,再也没睁开眼来看过他。
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呢?
看着梦小小神神叨叨的忙碌,薄熙辰单手撑额,是了,后来他疯了。
在无意得知一个秘密后,他彻底疯了。
小丫头并非是郁结于心,而是被人用毒药害死。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不顾一切的争取,恨害死他丫头的人,恨皇帝,甚至恨这个天下。
三年将薄晋渊赶下皇位,关进密室酷刑折磨。
四年杀了朝中所有牵连花家一案的官员,杀尽朝中一切贪官。
到了第五年,他终于把屠刀伸向了良臣,他们也有错,为什么要在花家出事时候冷眼旁观,不肯相帮一把。
既然如此,就全部去死吧。
这一年,京城的半边天被染成红色,菜市口,来不及清理的血液可以漫过脚板。
百姓不出,国之僵亡。
该死不该死的……都死了。
他很少再上朝,开始醉心于医术,如果……如果他有母妃那一手医术,当初肯定能救下她的丫头。
十年……整整十年,他带着整座天盛王朝,一起下地狱去找花柚。
皇宫被火海吞没——
火蛇舔舐上身体,薄熙辰不觉疼痛,他只想一身罪孽化魔,再见他的小丫头一面……
他的残忍,他的疯狂,连地府也不想收容。
再睁眼,回到花家出事的那个雨夜。
天医九针出,阎王手中抢回了他的柚柚……
以手遮脸,眼底逐渐蔓上一抹猩红,动作温柔的整理少女发丝。
声音轻不可闻,“柚柚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梦小小不经意看到男人眼底疯狂的偏执,吓得手一抖,符水差点打翻。
就……后悔,特别后悔。
真的!
不该为了那点外快,主动送上门来啊。
“大凶……不是,大人,这符水您喂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