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灵身体好了许多，至少头没那么重了。

宁妈还是陪在宁灵身边照顾宁灵。今天熬了当归鸡汤。一口下肚，从头暖到脚。

宁灵的活动范围不再局限于床上了，便在屋里动动腿，扭扭腰，拉伸拉伸筋骨。

白天的时候厉母听说宁灵生病也赶来看看宁灵。

一同到来的，还有大堆的礼物，新做的大衣与披风、精致的暖手铜炉、珍贵的药材与食材，甚至准备了几根千年老人参和新打的貂皮大衣。

宁灵震惊于厉家的富裕，于是便想立刻起身行个大礼来谢谢厉母。

没想到刚掀开一角被子就被厉母制止了。

“你现在还在病中，就不必行礼了。要好好休息才是。”

厉母身旁的仆人也很快地把宁灵被子掖好，密不透风。

宁灵见状，也不好再继续坚持，只半倚在床上对厉母道谢。

“这件事实在是肃儿不懂事，我已经批评过他了。”

厉母一脸慈爱，坐在窗旁，垂眉低目地看着大家。在宁灵的记忆中，厉母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永远坐在高处，看着众人。

厉母笑得开心，脸上绽放出一朵花似的看向宁妈，“还是你们对女儿教导有方。”

宁妈浅浅点点头，“服侍丈夫，教育孩子，本就是咱们女人应该做的。”

厉母笑容不变，目光转向宁灵，“只是没想到宁灵竟然读过不少书。”

宁妈慌忙接过话，“在家时，我们曾让宁灵识过一点字，但不曾读过太多书。”

“如今识字读书的女子倒是不多了。”厉母说完，就缓缓起身，并对屋里的仆人吩咐，“你们都给我照顾好王妃，一群粗笨的人！若有半点闪失，看我怎么罚你们！”

接着缓缓走过来，贴心地抚了抚宁灵的被子，缓缓走出屋子。宁灵则挣扎着起身向厉母道别。

厉母走远了，屋里的气氛好像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宁灵懒洋洋地缩回被窝里，病还没完全好，社交了一会后，还是很累。

宁妈看着厉母彻底走远后，严肃地走到宁灵床边，“灵灵，你平日无聊就喜欢看书，我向来也不会反对。”宁妈抓紧了宁灵的手，“但你切记，女子无才便是德，千万不可看……那些书，更不可四处外露！”

这都是什么迂腐的破思想，宁灵心里忍不住吐槽，但又无奈，自己本就身处一个迂腐的世界啊，能像孟如是一般先进开放的人有几个呢。

“好的，母亲，女儿知道了。”于是宁灵默默应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的那些书。但我希望你明白，厉家是大家族，我们家和你父亲还得多依靠厉家。如今你是王妃，就更应该……”宁妈的絮絮叨叨地不停指责着宁灵，听得宁灵感觉头更疼了。

原来书中的时代是女子不能有才，为人妻了、有才了还四处张扬自己的才能更是大忌。

宁灵想起白千雪那晚在晚宴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神和上扬的嘴角。

原来那晚无论自己答出来亦或没答出来，都是错的，都是会落人话柄。

“唉……”宁灵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什么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