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柳兄，我跟你说话呢。”

旁边的书生冲着柳文轩挤眉弄眼，“我就说是仙女，你还不信。”

这不，平日里清心寡欲，从来不和其他人喝酒吟诗的柳兄都看呆了。

再看一眼甯禾。

确实美。

美得惊人。

镇上有这般貌美的女子，按理说早就已经盛名远扬了。

怎么他们从来没听说过？

书肆里的人，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甯禾。

包括那几位姑娘。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女人不会莫名其妙去妒恨陌生人。

个别特例除外。

同性之间也是可以相互欣赏的。

看甯禾的穿着打扮，很简朴。

秀发随意绾起，只簪了一根银簪，颊边还飘着几缕不听话的碎发。

浑身上下透露着风流恣意之感，但又不会让人觉得低俗。

不拘一格，大抵如此。

已经有姑娘决定，以后在家的时候自己也这么绾头发。

不仅好看。

还能减轻一下头上的负担。

“咳咳。”

掌柜的咳了两声，惊醒了各怀心思的众人。

来书肆的都是有文化的人，怎么能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瞧。

多失礼啊。

“姑娘，不知道你擅长哪种字体？”

“草书，行书，楷书。”

这年头，识字的姑娘不多，会一手簪花小楷就够人羡慕嫉妒恨的了。

没想到这位姑娘，居然还会草书，行书。

掌柜的让甯禾在纸上随便写一个字，他也好瞧瞧甯禾的实力。

甯禾没有犹豫，直接在纸上写了一个“永”。

还每样字体写了一遍。

“妙！”

“妙啊！”

掌柜的经营书肆多年，一直都是和读书人打交道。

见过书法好的才子。

没见过书法这么好的佳人。

“甯姑娘这笔字，用来抄书实属浪费。”

甯禾摊了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没名没气，哪怕字写得再好，也不会有人花高价来买她的字。

大钱挣不了，就只能挣点小钱了。

掌柜的把那副字拿在手里欣赏了好久，这才传给身边的读书人。

遇上好的字画，大家都要一起品鉴的。

字传到柳文轩手里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亮。

刚才他就看出来了，这位姑娘出身肯定不一般。

现在一看，明显是受过正统教育的。

若说刚才甯禾是用美貌吸引了这些人的目光，那么现在，她展示的这一手，更是让人佩服得不行。

“没想到咱们小小的清平镇还藏着这样的奇女子呢。”

“不知道小姐芳龄几何，家住何方？”

甯禾额角滑下三根黑线。

不是说古人都很保守含蓄吗？怎么这些人问得这么直白？

再看看那人脸上的红晕，不是甯禾自恋，她这是命犯桃花了啊。

可惜，她不喜欢玉面书生。

“无父无母，现在住在亲戚家。”

一句话，打碎了好几颗萌动的春心。

他们的家里人，是不会让他们娶一个孤女为妻的。

而且这姑娘还住在亲戚家，要是家里再有同龄男子……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名声也不好听啊。

别人都在为此可惜。

只有柳文轩眼里的光更深。

这么坦诚的姑娘，实属难得。

“姑娘，你说你还会丹青？”掌柜的又问。

甯禾暂时不想暴露太多，寥寥几笔，画了一枝竹子。

掌柜的看得连连点头。

这是个有实力的。

甯禾还要去赶牛车，于是问掌柜，“我过关了吗？”

掌柜点头又摇头，“姑娘，让你抄书实在是大材小用，要不这样吧，你自己题字画，到时候放在我们店里，卖出去以后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们三，你看怎么样？”

“当然，为了不让姑娘吃亏，我们可以提供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贵得很，掌柜的补充，“为了咱们双方都好，姑娘一个月来交一次稿，你看怎么样？”

要是这姑娘拿了笔墨纸砚却撂挑子了，他岂不是亏了？

所以还是得规定好。

甯禾快速地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短期来看，这笔生意对她有利。

但长期就不行了。

她要是哪天一炮而红，这些字画可是要水涨船高的。

人还没红。

甯禾已经想到以后的事了。

“掌柜的，咱们可以先合作个半年，看看效果。”要是这半年红了，多让出去的那部分利益，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