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的比我还快!”
“都会诊完了?”
“是啊!一到冬天就是旺季……”季南江坐在椅子上手捶着腿。
赵维希不知所踪,可能猫在哪儿手术室里忙着。午饭只有他俩在值班室里吃。
“你和沈俊说什么事?”季南江帮她把鸡皮剥掉,鸡肉夹到她碗里。
“一些徒劳的事……人啊都是被自己吓死的,疑心生暗鬼!”妙子挑着碗里的饭粒,想想也觉得好笑,做贼心虚这话真是古人诚不欺我。
“快吃饭,吃完了去睡一会儿,脸色一直不好……”
“感觉食物中毒之后,肠胃一直不舒服,松莉也是……对了,她想请几天假,回家调养一下,可以吗?”
“可以!”季南江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又转念一想,“那你呢?也要一起去吗?”
妙子莞尔一笑,“我啊,我就在你身边调养吧,离医生越近的地方越安全……”
值班室就是个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面一张书桌,一张床。妙子合衣卧下,侧着身子看着季南江在一旁的书桌上翻阅文献。赵维希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你们怎么都挤在这来了?旁边一间也没人……”
“哦……刚才看见旁边门锁着,还以为谁在里面补觉呢……”季南江略略抬头,手扶着书,没有起身的意思。
妙子见状,起身盘腿坐起。“哥!你坐我边上,咱们说会儿话……”
赵维希翻起床单一角,坐在床垫上,背靠着墙,“你看的什么书?”他用手指了指妙子枕边。
“《浮生六记》!”妙子将书递给他,把披散的头发拢了拢。
“这是本好书啊!近现代很多文坛大家都很倾慕芸娘的……”季南江拉过椅子,和妙子面对面坐着,谈兴渐起。
妙子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也许,在中国老夫子的思想里,芸娘是最完美的妻子,她以夫为天,丈夫请客吃饭不够酒钱,她就去把首饰当了……可是,她要真是如此贤惠又怎么惯着丈夫恣意妄为,最后落得公婆嫌弃,邻里排挤呢?被赶出家门的他们会越过越艰苦,到最后穷困潦倒只能把女儿送给别人当童养媳,这是一位好母亲吗?这些夸赞倾慕她的文人大家们,愿意与父母不睦,把自己的女儿送人吗?”
赵维希眨眨眼,没说话。季南江也沉吟着。
“所以啊……”妙子话锋一转“他们看的终究是别人的婚姻故事,就像话本子一样,只是用宣扬芸娘的屈己侍夫,来达到用舆论约束女人的目的。要是轮到他们自己身上,谁娶了目不识丁又无依无靠的芸娘了呢?不是一个个都冲着名门闺秀前赴后继吗?这些文人啊,粘上毛比猴儿都精!”
“那你还看的那么起劲?”赵维希把书一合,扔在一边。
妙子将书拾起,书角抹平,放在桌上。“书有好几种读法,可以正着读,也可以反着读。我这就是反着读啊,读文人浪漫诗意的爱情,还有不会持家的艰辛!正所谓取其精华,骂其糟糠!”
“哈哈哈哈……”季南江和赵维希都笑起来。
护士长在走廊听见值班室里传来热闹的人声,敲了敲门。
“门没锁,进来啊!”赵维希答道。
护士长推门而入,“季医生,你去看下49床,她又烧起来了!”季南江应声而出。
不过一会儿,妙子和赵维希也理了理大褂,去办公室坐在。妙子觉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办公室里的人看自己和赵维希一同从值班室里出来的场面有点吃惊。
她坐到松莉旁边,“怎么怪怪的?”她低声问。
“不知道啊!我也觉得……”松莉塞给妙子一杯酸奶。
妙子顺手插上吸管喝着,“对了,你回家休养的事请,季老师批了……”
“哎呀!朝中有人好办事呀!”松莉立马掏出手机买票。“那我今天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反正下午也没事!”
妙子点点头,目送松莉若无其事的出门。
没过一会儿,她听见松莉的声音在门外大吼了一声“你放屁!”她赶紧起身出门查看。
松莉正在女更衣室门口和两个实习生对峙着,“怎么啦?”妙子上前展开双臂,用身体挡在松莉前面,护住她。
“我在更衣室听见她们说你在值班室跟季老师上床!妈的!抽烂她们的嘴!”
妙子冷着脸,打量了眼前的俩人,两个毫无存在感的人。妙子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她们,自然与她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知不知道,诽谤是刑事案件,物证有监控,人证有松莉,我可是一告一个准啊!我只要告了,你们可就有案底了,别说读博读研,留在三甲医院……就是想完成实习都难!”妙子压低声音,冷冰冰地说着,不怒自威。
对方也被震住,呆呆的相望着,急的憋红了脸。拉着妙子的手“不是造谣,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
妙子一抽手,把双手放在口袋,以免她们又上来拉手套近乎。“谁说的?”
她俩犹犹豫豫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