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直都在吗?”妙子看不清他的脸,看不见周围的一切。黑暗和未知一样让人胆战心惊,她只能紧紧地挨着他。
季南江的喘息声环绕在她耳边,“那不一样!”
他握住妙子的手,“想你了!”
妙子咬住下唇笑了笑,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嗓音,摸着他的心口“它想我吗?”
他把她的手拢在自己的耳边,“它们想你!”
妙子的指尖触到他滚烫的耳廓,缩了一下。又伸去,揪住了它们。她的血管里着了火,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燃料。烧的她脸红到脖颈,把自己的灼热的脸贴在他的掌心。
“妙子?”
黑暗中的两人往远处,那个灯光微亮处望去。门里探出一个人影朝他们走来。
“是妙子吗?”那人又问了一遍,妙子听清了,是张显的声音。
“嗯……”她挽着季南江缓缓走出来。
张显见了怔住不语,直挺挺地盯着季南江。
“妙子,你先去换衣服,我和师哥说几句!”他用一种冷漠的,不近人情的声音命令道。
妙子抬头看了眼季南江,“去吧!”他笑着说。
她才犹疑地走开,在转角处她回首看了看,张显情绪激动的一直在说些什么,季南江背身,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只是看见他点头。
手术室外的楼道里,与那大雪纷飞的寒冬只有一墙之隔。妙子觉得浑身战栗,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裹紧了羽绒服,还是冷。
“宝贝!”
松莉正朝自己飞奔而来。
“你回来啦?提早了两天!”她又惊又喜,拉着松莉跺着脚。
“我在家也没事,我爸妈天天忙死了,我也是一个人在家,还不如来陪你!”松莉替她搓着手,紧紧挎着她的胳膊。
“你怎么在这呆着呢?”
“宿舍不是封了吗?我拖着行李来科室等你啊!一起回酒店!”松莉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妙子嘴里。
妙子含着那块巧克力,含了半天它都没化开。干脆嚼碎了咽下,“松莉……我没住酒店里……”
“嗯?那你这几天住哪儿呢?值班室啊?”松莉瞪着眼,眼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妙子笑着拨开了松莉快贴上来的脸,“我……”她凑到松莉耳边,双手拢着嘴,“我住在季南江家……”
“啊!”松莉的嘴半天没合上,“你俩这么快?!”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回头跟你解释……”她拉着絮絮叨叨的松莉,回到科室,换上衣服,去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两人仰躺在床上聊天,松莉一个侧身,手肘支在床上,手掌托着头。
“那季南江算是跟你求婚了?怎么会这么快啊?”松莉拨弄着妙子的头发,捏着一小撮发梢在指尖搓,搓出沙沙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他很着急……他越这样我越迟疑……”妙子侧过头看着松莉疑惑的眼神。
酒店的被子总带着消毒液的味道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烟草味。给人一种既不熟悉又不陌生的感觉。妙子坐起身,让鼻子离被子远一点。
“不过他也挺好的,没什么不良嗜好对你又好。”松莉迟疑了一会儿“嗯……支持你的学业还能帮你……咱们还要什么自行车?!”
妙子笑而不语,低着头。看见酒店纯白的床单上又一个被烟头烫穿的小洞,黝黑的一圈灼痕,越看越触目。
“那你再考虑几天,你要是问我,我代表我全家都赞成的。你要是考虑清楚了,我就跟我妈说,让他们好有时间准备,你在我家出嫁,算作是我家的女儿,也是有强硬娘家的人啦,以后他不敢欺负你!”松莉说着握紧了妙子的手,用力地抖了抖。
季南江的电话追来,“松莉回来了,我在酒店陪她!”妙子一接电话就说。
“哦!那好,你们注意安全,千万锁好门!”他叮嘱再三,才挂了电话。
“那……你们睡一起了?”松莉把头搁在妙子的腿上,横躺着。妙子挺直的背靠在床头。
“嗯……一张床,两条被……”妙子低头对她说。
“什么意思?各睡各的?”松莉又来精神了,立刻蹦起,和妙子面对面坐着,捂着嘴笑。
妙子见状笑的前仰后翻“一说这个你就不困了是吧?”
“那必须的!你俩各睡各的?他这么老实呀?”
妙子学她,掩着嘴笑,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笑屁啊!说啊!”她急了。
“是!秋毫无犯!没有你想听的内容……”妙子用食指抵住她的脑门,把她推开。
“可以啊!坐怀不乱啊!当代柳下惠啊!季老师高风亮节!哎,他人品还真不错……你看我一开始就说吧,他人挺好的!”松莉开始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倒推自己是如何慧眼识珠,推波助澜,帮助妙子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你有这本事怎么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