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前两天皇上病重,黑白无常将魂都勾走了。”
“这谁不知道啊!国师与黑白无常交涉,又将魂给要回来了。”
“我家老爷是朝廷的大官,我知道。国师为皇上还魂,用了好几天呢!那两天都是太后听政。”
“真的?那国师真是神仙下凡?”
“不是神仙,也是神仙的亲戚。”
“我就说国师是神仙,你们还不信,之前还信什么林真人,现在林真人在哪儿?早不知道去哪儿坑蒙拐骗了。”
…………
夏都内皆是这样的言语,可是忆起曾经各个都说她是妖女呢!
前段日子因着定魂符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可是累坏了,今儿得了空,又是天气不错。
半月前有人孝敬了一件披风,其形如天边之云,飘飘,其色如春日之花,燃燃,之前一直没机会穿,今日正好穿出去。
骑马出城,只有小义跟从。倒是在天宫也骑马,于人间的良驹,无需学习,得心应手。
马蹄踏踏,疾驰而去,刚出城门便见着乞丐成群结队向远处而来。
唔,似乎不是乞丐,夏丙丁说话乞丐都有破碗要饭,他们不曾有破碗,只是相互搀扶着。
这些人,衣物残破,身形多伤,脚上无履,映出一道道血痕,顺着狰狞的泥土拖了很远。
花冉冉停马观望。
这凡人,搞什么呢!
他们之中,有在城外停下,靠城墙休息,有进城被拦下,踌躇不前……
其中有位女孩儿,五六岁的模样,面黄肌瘦,被守城的人推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
纵身下马,将小女孩扶起来:“没事吧,可摔疼了?”
“呜呜呜……”
她哭的更厉害了。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怪可怜的。
花冉冉将头上的花别下一枝送给女孩儿:“来,姐姐送你这个,别哭了。”
女孩接过,在手中把玩,果真停了哭。
摸着女孩的头,问起:“告诉姐姐,你父亲、母亲呢?”
女孩道:“村庄被沙冲走了,他们都死了,有位叔叔带我到这里,然后就不见了。”
女孩的声音如此稚嫩,脸上的泪痕清晰,将灰色的面颊冲出一道鸿沟。
唔!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小女孩?
她也是自小失了父母的,但她有一个叔叔,有天界公主的身份。
远处陆陆续续有灾民涌来,不少在城外相求,却是迎来刀枪相向。
“官爷,求求您发发慈悲,给条活路,让我们进城吧!村子被流沙冲走了,只剩了我们几个逃出来,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大夏之北为流沙,近来多有肆虐,莫不是如此吗?只是,流沙已是十几天前的消息,如今还未得到缓解?
守城的官兵十分嚣张,要将城门口堆积的人清开,不免得又是推,又是拉的,一不小心碰到了花冉冉。
“让开让开,别挡道。”
这一推花冉冉不与他们计较,不过……
“为什么不让百姓进城?”
“这是太子的旨意,你这小女子,快闪开!”
花冉冉冷冷一笑:“呵呵……太子?我可不曾听闻大夏立过太子?”
“太子是万岁爷钦点的,先皇长子,怎么?你敢质疑万岁爷的意思!”
花冉冉想起来了,当日他那徒儿自以为要魂御归天,故而安排了后事,可是要将位置传给那夏甲乙的长子,听闻叫什么夏长意。
虎父无犬子,犬父也无虎子。
夏甲乙那般德行,他的儿子能好到哪去?不过是因着徒儿害怕皇权之争,兄弟相残,立长而已。
这两位该是外地调上来的,不认得花冉冉,否则定然早便跪地求饶了。
花冉冉道:“让他们进城。”
“哎呦呦,你谁呀,敢在爷爷面前叫嚣?”
一旁的小女孩躲在花冉冉身后,扯着她的衣角,道:“姐姐,我们走吧!我怕!”
花冉冉低头摸着她的脑袋,道:“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随后向守城官兵,严色厉声:“我再说一遍,放他们进城!”
“还给脸不要脸了,大爷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大爷的厉害。”
这守城官兵挥起鞭子要向花冉冉而去,这次也不等小义出手,只听得一句:“住手!”
回神,只见得夏丙丙不知何处冒出来,已将那官兵手中的鞭子扯下,顺便给了一个大耳巴子。
夏丙丙为御前侍卫,也常来城外转悠,这两个正好认得,被夏丙丙一个巴掌打蒙,吓得跪地求饶。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夏丙丙挥着鞭子道: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我老丙的师父,大夏国师,你们有几个脑袋,敢对我师父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