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念及以前种种。他那样的人,自是这般脾气。
姜柔已亡,她为着除去巨蟒才活到今日,如今流沙之祸已解,莫非他真的……
他自杀了?
不可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顾不得许多,吩咐一旁的小义:“把墓刨开!”
“喵喵~”
“你不来,我自己来。”
她将屋内幂蓠平日种树的锄头拿来,正要刨开,听得一句:
“她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杀了她还不够,还要将她的坟刨了。”
扭头看时,只见到是幂蓠,惊起,眼中几近有泪,猛然上去扑到他身上。
幂蓠向后退了两步,见花冉冉如此,也不好推开,只是等着她缓过来,才微微将身子缩回去,问了句:“有事吗?”
“我就知道你没死,还弄个假碑来骗我。”
“夏轻寒是我师父,她是真的死了。”
花冉冉一愣:“什么?”
幂蓠不是夏轻寒吗?莫非认错了?
她转而要去摘面具,再一次被幂蓠阻止:“听我说完!”
她停了手,却也是想不到其中玄机,静静听着。
“我没有名字,师父死后,我为师父而活,以“夏轻寒”为名行走江湖。柔儿的未婚夫是幂蓠,姜彡的姐夫是幂蓠。”
原来如此!
这两个碑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他爱妻,是同一个被她所杀的爱人。
她将手中的十二冷光珠摘下,放到他手心,道:“这个你拿着,还有这个……”
花冉冉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你拿着这封信去找司命,我将小义借给你,小义知道司命在哪。十二冷光珠可助你成仙,即便不能成仙,上天该不成问题。”
“你想说什么?”
“司命欠我一个条件,让司命助你找到她,也算是…算是偿还我欠你…和她的债。”她将身子背过去,不知为何眼泪爬上来。
她有些舍不得,却也不得不舍得。
幂蓠没有言语,花冉冉也没有。
许久,花冉冉将身上的玄色斗篷脱下,搭在墓碑上,顺便将芙蓉帐暖放在上面,随后又忙背着身子。
“那什么,这个…斗篷还你,还有芙蓉帐暖,芙蓉帐暖,你应该听说过。找到她,你们可以住在芙蓉盛开的地方。你明白吗?”
“谢谢你,不过小义不用给我,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它离开你我不放心,凤凰也可以上天。”
“你随便,不过……”
花冉冉扭头向他,虽是泪被擦去,眼圈却是红着,“我能见见你吗?”她伸手想触及,却又缩了回去。
这次他没有拒绝,将面具摘下,望着她。
不过一年,沧桑不少,下巴处的胡子长起来。
芙蓉谷没有女人,从此,岩山上也只有他一个男人。
怕自己会忍不住出丑,她忙扭了头,道:“后悔…有期!”跑出谷去。
不料得再见却又是分别,这次比他死了还要让她伤心。
远远的,她站在山顶,望见枯枝盛开,芙蓉谷盛开芙蓉,泪静静淌着。
或许一年,也可能是两年,三年,总归是不久,这儿会住着一对神仙眷侣。
日后她或许会回来,见见那个凡人姐姐,还有,她曾经小心翼翼,或许还情窦初开爱过的姐夫。
“师父,天冷,当心着凉。”
不知何时听得一句,一件红色的袍搭在她身上,转头时见着夏丙丁正在身旁。
“喵喵~”
怀中的小义跳下去,随后异常兴奋的窜走。
夏丙丁用手为花冉冉抹着泪,道:“人有悲欢离合,师父,不必太过在意。”
“他已经不是你师娘了。”
她一头栽进他怀中,“小丁子,日后,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