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

那日的事让花冉冉心下别扭了好久。

她坐在山坳之处，拿手在石头上乱画。因着烈焰修魂，石头被化了不少，上面显出字来，为“凡人”二字。

愚昧无知的凡人！

众鬼围在她身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密密麻麻飘着。

将她望着，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窃窃私语，许久没个主意：

“奶奶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被凡人欺负了？”

“你们都懂个屁啊！奶奶是神界之人，要寻文马的麻烦，自然要找点儿理由，这叫师出有名！”

“师出有名？”

“闪开闪开，我来！”

随后一只青面小鬼摇晃着上前去，问：“奶奶，可是想找文马臭婆娘的错？”

花冉冉意识到什么，拿文马之睛要紧，抬头，运着烈焰修魂将他拉过来，道：

“你与她有仇？”

那鬼有些不大适应，讨好道：“有点儿小仇！”

“什么仇？”

小鬼假意的似活着一般抹了两行鬼泪，道着：“奶奶，小鬼前世有个三奶奶的小外甥女的小姑子的丈夫，被荣狄山山主艳研给抓去了。”

唔，这关系扯得有些远啊！不过……

总归是有些理由，不至于毫无头绪。人死了便是鬼，天下鬼魂一般亲，如今她为万鬼之首，自该替“鬼”行道。

“你那个三奶奶什么什么，就是那个远房的亲戚的丈夫，艳研抓他干什么？吃啊？”

“不不不，艳研喜欢美男，正好她那丈夫长得不错，所以横刀夺爱！”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当年她为撮合幂篱和夏轻寒，还将十二冷光珠和芙蓉帐暖都送出去了呢！

可恶，可恶！

“没事，今日遇上了本奶奶，叫你那三奶奶什么的远房亲戚来，就说此事本奶奶做主了。”

那鬼摸着后脑勺，道：

“奶奶，小鬼一千年就在地狱了。那远房亲戚不知都投胎多少次了，现在去寻，恐怕难以寻到。再说，一千年了，这事……”

“怎么能这么说呢！君子报仇，一千年也不晚，更何况是夺“夫”之恨。你亲戚这个仇，我给她报了。”

“谢谢奶奶！”

“奶奶，这么说，我也想起一件事来。”

不知何时，一个小鬼飘到他耳朵底下嘀咕。

花冉冉转向他。

“也是差不多好几千年前了，我还是一只蚊子的时候，想去吸口血，被她一巴掌拍死了。这算吗？”

“算啊，怎么不算！这比夺夫之恨还要可恶。不把蚊子当人啊？”花冉冉恶狠狠的道。

“本来也不是人。”小鬼低低的道。

“不是人也是生灵啊！好好的一条命，就这么给打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放心，小蚊子，这仇，奶奶报了。”

听得这话，那成千上万的恶鬼能沾上亲的都涌上来，纷纷喊着：

“奶奶我也有冤情。她一泡尿将我全家淹死了。”

“奶奶，她杀了我全家，还炖了肉，吃的骨头都不剩。”

“我也有。我的冤情更大。奶奶，为我做主啊！”

……

或许花冉冉并未见过文马艳研，或许她与艳研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那些凡人给了她些气，她又总归要找个理由发泄发泄，这艳研便成了最好的发泄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