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炽火国皇城,皇帝御书房,夜卿云手中持剑,剑尖直指炽火国当今皇帝夜景衡。
“夜景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夜卿云神色悲伤,对他坐在龙案后的弟弟充满失望。
夜景衡直接拍案站起,丝毫不惧夜卿云手中的剑,浑身充斥着愤怒:“因为只有你死了,朕才能真正的坐稳这个皇位。”
只要夜卿云活着,那么他将永远活在夜卿云的声名之下。凭什么他们一母同胞,夜卿云却可以拥有天才之名,十岁便成为各大学院和宗门争相争取的对象,哪怕最后他放弃修灵征战沙场,夜卿云也永远耀眼,受万民拥戴。而他,永远只能活在夜卿云的光环之下。
“你就是这样想的。”夜卿云声音有些哽咽,握剑的手也有些颤抖。
他为这个弟弟付出所有,最后换来的只有猜疑和死地,哪怕这个弟弟早已忘记年少时曾趴在他背上唤他哥哥,他也下不去手。
夜卿云将剑收回剑鞘,从纳戒里掏出虎符丢在龙案上,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臣自愿上交兵权,离开炽火国,从此不再踏入炽火国半步,你我,也再不是兄弟。”
夜景衡颓然坐下,带着劫后余生和一种莫名的悲哀,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当初与兄长的点点滴滴,他会唤夜卿云哥哥,会缠着兄长教他修灵,他也会犯错,可兄长从不曾苛责他。
他什么时候变了,好像是从登上皇位起,那些大臣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谏言,说兄长势大恐有二心,又好像更早,早到兄长被称为天才起,他的心里便埋下嫉妒的祸根。
此时,这位年仅二十三岁的帝王早已眼泪纵横,可哭过之后,他的眼里也只剩下无情。或许,帝王之家本就无情。
当二人踏上飞舟后,夜卿云凝眸深望皇城许久,最终转身进入飞舟内的休息间。
“啧啧,本将军一走,这皇城的姑娘恐怕得一天哭上好几回。”封衍一身青衣,手握折扇轻摇,配上他英俊的容貌,收敛完气势过后,看起来倒更像是个书生。
封衍见夜卿云脸色依旧冷沉,不死心地继续找话和他说:“兄弟,你说那燕非明明天资聪颖,灵力一骑绝尘,为何会干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说起燕非,封衍难免惋惜。那般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又怎会用至亲之血成就无上霸业。
夜卿云终于抬眸看向他这位好友,用极其平淡地语气开口:“燕非他……不是那样的人。”
夜卿云脑海里不由回想起那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肆意张扬,不拘小节,却自带超凡脱俗的气质。
燕家燕肆,十六岁已至灵王中期,俊美无双,为人爽朗洒脱,战时燕肆是能与他抗衡的少年将军,闲时燕肆是他的至交好友。
燕家燕非,男生女相,雌雄莫辨,十五岁便已到达灵王巅峰,是他们这一辈最天才的妖孽。
拥有如此妖孽的天赋,又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神剑宗招生广告天下,凡是年纪30岁以下的修灵者只要达到灵圣初期便可以参加神剑宗的考核,进入神剑宗学习无上剑法,一时间轰动整个飞羽大陆。
前来参加考核的修灵者按照神剑宗考核要求全部在山脚集合,浩浩荡荡排得老长。
突然,一道红色剑光从队伍上空掠过,化作一道流光飞进神剑宗,虽然速度极快,但是也让下方的队伍从惊鸿一瞥中发现剑上站着一道身影,他们一眼就认出站在剑上的人是神剑宗宗主顾倾葉,人群瞬间沸腾。
“御剑飞行啊!好帅!”
“飞羽大陆自诞生以来,从未有人能够御剑飞行,哪怕是万年前那位天才也不能。”
“顾宗主的实力真的恐怖。”
“那不然,毕竟可是万年来唯一一位即将飞升的强者。”
“我想御剑飞行,我要拜进神剑宗门下。”
“不,我要拜在顾宗主门下。”
……
夜卿云抬眸望向剑光消失的方向,哪怕已经见过顾倾葉以音御几十万亡魂,御剑飞行,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顾倾葉御剑落在神剑宗练剑场上,莲清身着一身红衣朝他扑来,却在即将抱到顾倾葉的时候被顾倾葉一手抵在他额头,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顾倾葉对于这个小徒弟,满脸无奈。“小阿清,前来考核的灵修已经排好队,就等你这大师兄出去主持,你在这作甚。”
“我才不去,师尊说好只收我一个徒弟的。”莲清傲娇地转过脸,嘟着嘴很生气,他才不要把师尊的宠爱分给别人。
顾倾葉无奈地揉了揉莲清的头,轻柔安抚:“小阿清乖,是你北修叔叔和蓝依叔叔收徒,师尊有你一个捣蛋鬼就够头疼,哪里还有精力教别人。”
“你发誓。”莲清转回头仰头望着顾倾葉,用实力诠释什么叫得寸进尺。
顾倾葉伸出两指指天,用他独有的清冷嗓音一板一眼的发誓:“我顾倾葉在此发誓,此生只收莲清一个徒弟。”
发完誓,顾倾葉看着笑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