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前面,柳静怡被两名官兵粗鲁地拖到了一边,直到现在也没见到马车上那位走出来,眼看他们又要重新启程,焦急起来。
“大人,大人——求您,出来看看静怡吧!”
白羽喝道:“快把她的嘴堵上!”
官兵照做,掏出一块破布,将柳静怡的嘴巴堵上了,她只能呜呜咽咽,奈何胳膊被官兵牢牢地架着,她几乎动弹不得。
这时她的一名婢女和一名侍卫见状,挣扎着一边要摆脱官兵的禁锢,一边厉喝:“大胆,你们敢对知州千金如此无礼!”
“知州大人若是知道,定然饶不了你们!”
“我家姑娘看上大人,是大人的福气,大人怎可如此绝情!”
青鹰和白羽额角的青筋凸凸跳着,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看来今天不见血,是无法平息主子的怒火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韩琦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从马车内传出——
“杀了。”
青鹰和白羽对视一眼,咬咬牙,分别拔出腰间长剑,一人一个,一剑就割了那名侍卫和婢女的喉咙。
这两人瞬时倒地,抽搐了几下,很快没了声息。
鲜血溅了一地,溅到了旁边的侍卫和婢女身上——
“啊——”
“啊——”
“大人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纷纷跪下,磕头求饶。
一旁被堵着嘴巴的柳静怡也傻眼了,一双美眸圆瞪,终于流露出了深深的惊恐。
青鹰冷冷道:“敢耽误主子的行程,这就是下场!”
白羽也冷冷道:“还不速速滚开?!”
青鹰点名两名官兵:“你们两个,带上他们跟在队伍后面,待到了郑州城,亲自押送他们回柳府去,带上令牌,告诉柳知州,好好看着他的女儿,若是以后胆敢让她出现在主子面前,他头顶的官帽就别戴了!”
官兵领命。
柳静怡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她浑身发起抖来……
队伍终于可以重新出发了。
这一次,一路再没有什么阻碍,在第二天日落之时,他们到达了郑州城。
那两名官兵押着狼狈不堪的柳静怡几人直接朝柳府而去。
安容他们则找了一家客栈投宿,明日一早再出发,在明日下午,就可以到达目的地汴京了。
柳府中,柳知州看着眼前的阵仗,又听到官兵的话,感到无比头痛。
他刚刚已经看到官兵手里的令牌了,知道了韩琦的身份,心中惴惴,偏偏自己不懂事的女儿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爹爹,他们竟敢这样对我,还杀了我的婢女和侍卫。您还不快派人去把他们拿下?要是身份压不过,就进京去奏明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为我们做主啊!”
柳知州忍无可忍,终于猛地一挥手。
“啪”的一声,柳静怡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她怔怔捂着自己的脸蛋,满眼不敢置信:“爹爹,为何?您为何打女儿?”
柳知州恨铁不成钢:“你简直无法无天!寡廉鲜耻!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不要去招惹那些看起来身份尊贵的人!如今,你闯下这等大祸,还敢让太后娘娘为你做主?!”
柳静怡一点也不甘心:“爹爹,您从来没打过女儿。这次竟为了这件事——这件事明明受委屈的是女儿啊……”
“够了!”
柳知州一声厉喝,喝住了柳静怡。
他又转头对那两名官兵满脸歉意道:“二位官人辛苦了。小女被我宠坏了,让二位见笑了。还请回去告诉世子大人,我一定好好惩治小女,再好好看着她,绝不让她再出现在世子大人面前。”
官兵一脸冷漠:“如此,我们就回去复命了。”
他们转身离开了柳府。
柳静怡这才反应过来:“爹爹,您刚刚说什么?世子大人?您是说,那人是世子大人?”
世子大人是谁——自然是大宋朝目前唯一的那一位世子,韩琦。
韩琦家世显赫,外祖母和祖父都是官宦世家,父亲十多年前已经去世,但先帝还是追封他为魏国公,并且是世袭罔替制。所以,如今的魏国公是韩琦的长兄韩球。
而韩琦本人也是文武双全,在一年多前救驾有功,后被官家亲自册封为世子。
如此一来,魏国公府的爵位,在韩球之后,不是他的嫡子来继承,而是小弟韩琦。韩琦因这世子头衔,对于这国公爵位有第一继承权。
韩琦如今更是皇帝陛下的得力助手,凡是重大的机密事,官家都交给他去办。朝堂上官员总为大事小事争论不休,但最终官家都是听从韩琦的建议。虽然有刘太后在一旁垂帘听政,但很多时候,刘太后也奈何不了韩琦。
韩琦可谓是官家跟前最红的人。无数人想攀附巴结,甚至想将自家的女儿嫁给他,奈何他性子清冷,不近女色,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