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都的一处旧楼里,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
“廖容,你确定他是这么跟你交代的吗?”
“确定,一字不差。”
邓辛没想到温止戈在参加游戏前就预留了计划。
作为当年大战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他拼上老命也要灭了迟问申。
可辟沙台固若金汤,怕是要牺牲不少兄弟。
第一次进到这关押重犯的褫狱,迟彦只感觉周身寒凉无比。
偷门卡这种事要换到以前,他打死也不会做。
“来了,去尽头那间牢房看看吧。”
那就是答案吗,他忽然觉得脚步有些沉重。
正是晌午,阳光从窗户照进牢房,灰尘在光照下飘来飘去。
“你是谁。”
“小奕。”
细看之下,里面的人竟和自己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尽管这人容颜略显沧桑,但那双柳叶眼依旧炯炯有神,与他的别无二致。
还有这人见到他喊的陌生名字,滔天的猜测一时涌上心头。
“我想你是时候给我一个解释。”
“进来坐坐?”
温止戈看着一脸颓丧的迟彦,又讲起了往事。
迟彦听完眼眶通红,原来他之前的怀疑没有错。
从小到大,他做什么父亲都不满意。
无论是考试的卷子,还是辟沙台的公务。
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听话,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但是从此刻起,迟问申不再是高大威严的父亲,只会是他的仇敌。
“我答应你去阙都,不过得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否则他们恐怕不会轻易信我。”
“好,万事小心。”
看着迟彦离开的背影,言雨遇仿佛看到了燃起的希望之火。
她还没拿到钱呢,到时候是从辟沙台抢还是偷啊。
隔天半夜,迟彦身着一袭黑色雨衣,按照温止戈给的地址敲响了门。
“谁。”
“温止戈让我来的。”
开始廖容和邓辛并不相信,直接把他绑在椅子上。
直到说明原委,邓辛从他怀里抽出了那份亲子鉴定。
“现在可以给我松绑了吧。”
“等着。”
易丹茹见到迟彦的第一眼就已认出。
她捧着迟彦的脸细细端详,双手颤抖,眼含热泪。
廖容见状立马给他松绑。
“这是你妈妈。”
“妈。”
两人相拥而泣,邓辛和廖容偷偷抹了一把泪。
易丹茹很想回应,可惜她现在做不到,只能胡乱挥舞着手。
当年的爆炸让她失去了丈夫和儿子,也让她失去了听力和声音。
“我妈想说什么。”
迟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疑惑地望向廖容,看起来有些滑稽。
“丹姨说她看到了,你在叫她。”
他的妈妈丧失了听力,而且还不能说话。
之前温止戈提过这件事,但现在面对面好像更加难过。
他的亲生父母被迟问申害成这样,他竟然浑然不知,认贼做父二十年。
“妈,对不起。”
他又喊了一遍。
“来,我们再把计划捋一遍。”
叙旧总是不够的,但现下有更重要的事。
时间紧迫,他要尽快将温止戈的意思一一传达。
计划危险但必须实施,这是捣毁辟沙台的前奏。
凌晨一点,褫狱门外空空如也。
迟彦趁机摸到门外,十五分钟的换班空隙应该足够。
“打不开。”
他先将温止戈那边的牢门打开,但向禄东这间却怎么也打不开。
磁卡放在门锁上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没用的,你们快走。”
“爸。”
言雨遇担忧地看着这一幕,也许向禄东的结局并不如她所想。
她和温止戈换上笨重的卫兵服,总算是走出了辟沙台的大门。
“迟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回去会面临什么。”
“我必须回去陪我爸。”
三个人一起回去,找到开锁方法再回来最保险。
她想再劝劝,温止戈拦住她先一步开口。
“保重自己,照顾好向叔叔,等我们。”
“好,你们也多保重。”
跟着温止戈回到阙都时天已大亮,黎明来了。
看到荼谷她很是惊喜,之前拜托迟彦帮忙转达,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爷爷。”
接下来她恐怕无暇顾及其他,把荼谷接到这边她才能安心。
外面正在通缉她和温止戈,辟沙台的卫兵到处都是。
“大家逃跑都是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