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亭衣都已经从书院毕业了,被杜香的爷爷杜老将军知道了又把她拖到学堂上课,杜香比她还惨在一天就听课一天。
讲实话亭衣从七岁起就在书院上学,十年如一日从不缺席,课的内容她早就都听熟了,而且毕业了还被拉来上课的怎么可能听得下去。
“香香,你自己听吧,我溜了啊。”亭衣瞟了眼专心讲课的先生弯下腰从后排溜了出去。
刚到学堂门口亭衣就看见半截身影,起身抬头往上看竟然是赵祁临,他怎么会在这。
赵祁临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了,先生讲的这么认真她却连头都不抬一下在那里发呆。
“祁临,你,瘦了。”亭衣看着他好不容易在北州养白的脸又黑了。
“北狄退兵了,怡王也后退了十里。”赵祁临道。
亭衣展开笑颜,“呵~我爹就这点好。”
“抱抱。”赵祁临向她伸出手。
“为什么?”亭衣疑惑道,大白天的没事抱什么!
“我父王没了。”赵祁临道。
亭衣听到成王逝世的消息脸上的笑容定格嘴角放下去,上前一步伸手抱着赵祁临踏踏实实的安慰他,不知道说什么有用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好好抱抱他,最爱他的人没有了他一定非常难过。
“亭衣,正青也回将军府了,跟我回去吧。”赵祁临想起来还是正事要紧。
亭衣松开他,“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我爹,我不想回去。”
“你不是说只要错认的够快,惩罚就落不到你头上。”赵祁临道。
“从小到大我都在认错妥协,我累了。”无论她爹有没有道理父女吵架了都是她低头去哄父亲,永远都是她先低头,不管冷战多久她爹都不会先关心她,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错能让一个父亲不理会幼女一句。
“别害怕,我和正青永远都在你身后,你放心回去。”赵祁临摸摸她的头发安慰。
亭衣听他这劝半天妥协:“我爹让你来的吗,我怎么能为难你呢,走。”说完提起嘴角迈步离开书院。
进了将军府门亭衣的呼吸速度都快了不少,到见到她爹之前渐渐平稳,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徐正青见到亭衣回来了过去看看。
“爹。”亭衣用乖巧的语气喊了声,开口的一瞬间差点绷不住,快速调节了气息。
“你生什么气,你犯这么大的错凭什么生气,爹在外面出生入死随时都可能掉脑袋,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嘛。”杨云程气道。
“我错了。”麻木了,同样是认错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诚意,也不想再讨好父亲。
“你是认错的态度吗。”
“那爹你要怎么样呢,你说我做。”亭衣毫无感情的回答。
杨云程开口:“你和祁临成婚我就发兵南下。”
徐正青和赵祁临听见这个条件眉头一紧,亭衣这么努力的逃避这桩婚事却被杨将军拿来做筹码,交换条件,转念想想杨将军只是在为亭衣谋一个权势地位。
“好。”亭衣犹豫都不曾犹豫,直接就答应,“只要爹你肯出兵,就是让我嫁头猪我也愿意。”
杨云程听见她这话气的心脏病都快出来了,在外面的赵祁临刚还心疼她,结果在她眼里他和一头猪也没什么区别。
杨云程:“要办就尽早办,两天后是吉日过两天你们就成亲。”
“知道了。”
“记住爹说的话,不要总想着靠别人——”杨云程教训到一半话就给亭衣接过去了。
“没有人会永远纵容我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着,凡事都要靠自己,父亲身体力行已经教会我了。”亭衣无语道,“爹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就出去了。”
见杨云程没有回应,亭衣转身就迈步出去,在门口看见他们俩,顿了下扬起嘴角对赵祁临道:“百日内成婚就当给成王冲喜了,我记得你没有主动拒绝过,为了北州应该是会同意的吧。”
“笑的比哭还难看。”赵祁临刮了下她鼻子。
亭衣转脸就跟徐正青佯作哭诉:“正青他欺负我。”
“好了,不闹了。”徐正青温柔道,他们俩终究还是走到一起了。
亭衣转身自己往祠堂的方向去,刚还笑着的脸一瞬间崩下去,去祠堂的路太难走了,到那看了眼陪她最久的祖宗牌位,她一个也不认识,往垫子上一坐就开始掉眼泪,这家像是她的家吗,她还有家吗,这辈子就这么锁死了。
赵祁临和徐正青默默跟到祠堂外面,见她在祠堂声泪俱下,赵祁临于心不忍,“这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亭衣很有大局意识。”
“我宁愿她没有。”至少能为自己争取一次,不用每次都妥协,就算不答应对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也希望她能任性一点。”徐正青低眉手搭上他肩膀,“准备准备吧,新郎官,你们喜结连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赵祁临看她这么难过想不到是什么好事,只觉得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