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差不多了亭衣火折子点了点微光，往小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滴点血到那块白方布上，都做完了松口气应该这关就算过了。

亭衣拍拍赵祁临，赵祁临摘掉棉花开玩笑道：“你懂的真多。”

“我确信懂得没你多，毕竟你开青楼的。”亭衣给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笑脸道。

“彼此彼此。”赵祁临回道。

“睡吧，我喜欢睡外面。”亭衣尽量说服自己旁边没有人，说服失败，失眠到天亮。

对于自己的女儿杨云程奉行眼见即为真，当天树旗为“成”，调兵出城南下，首先就是把怡王派来攻打靖城的兵马打回去。

怡王以为杨云程年纪大了又被北狄牵制变成了纸老虎，没料到的是当今圣上文官管不好武官却是一选一个准，镇北将军的封号杨云程坐拥二十年，部下都是严格训练出来的，尤其常年与北狄作战，训练有素，都是精兵良将，五千兵马就把怡王攻城的两万人吓退回去。

锦城偏北，靖城到锦城的距离在常州、苏南到锦城的距离中间，不远也不近，杨云程已经收到陆海的回信，青王的兵马驻扎在锦城外，经过了几场小战，锦城二十万禁军目前严防死守，等成王进京。

“我们还不知道圣上给多少人发过密函，不着急进锦城，万一成王只是备选，我们就被利用了。”杨云程道，“现在青王有平南王拖着不用担心，先灭了怡王再与平南王两方夹击拿下青王。”

这一点徐正青非常赞同，圣上不会蠢到连个备选方案都没有。有杨云程在赵祁临和徐正青就没有机会做决策，只能听他的安排随军出征。

亭衣一直跟随大军不出战，也没有话语权，她只是觉得这份大业她也应该出一份力，多少能帮赵祁临和徐正青一点就多帮一点。

杨云程连下两城解了北州之围怡王都气炸了，军师给他出谋划策联合北狄攻打靖城拖住杨云程，赵祁临养尊处优没有什么打仗的经验，拿下他轻而易举。

北狄王收到赵怡的消息其中有一个条件他很心动，北州、靖城、肆城这三座城池对北狄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就算怡王失败了，杨云程留在北境的兵马不多，何不搏一搏呢，缙国内乱现在正是大好时机，等缙国平定北狄又不知何时才能等到一个机会。

北狄王思虑再三，收到探子发回的杨云程南下的消息，立即给怡王回信，联合周边二十八部聚集兵马一举发兵攻打镇北军。北狄此次来势汹汹李将军底下兵马不足以支撑太久，加急传讯给杨云程。

杨云程收到信闭上眼缓了几口气，让人把亭衣叫过来，亭衣已经很多天没有和父亲说话了，无论她说什么总会被父亲压下去，尤其是提及战事父亲就劈头盖脸不留情面的一顿训，可是除了战事亭衣也没别的什么想说的了。

“爹，您叫我。”亭衣进营帐，看他爹坐在上方面相祥和，今天看起来不会训她的样子。

“爹有些话想跟你说，竖起耳朵听好了。”杨云程严肃的神情里夹杂着亭衣十几年未感受过的温柔。

“我听着了。”字里行间有些压迫，亭衣听着还是很不舒服，不过还是听父亲的把耳朵竖起来好好听。

“爹年纪大了，常年征战身体不好，北狄联合二十八部卷土重来，爹这趟回去凶多吉少。”杨云程柔和道。

“爹。”亭衣预感到她爹要交代后事。

杨云程抬手打断她，“这些年确实如你所说爹没怎么管你，你很坚强，爹很满意。爹回边境以后会把兵权交给赵祁临，徐正青足智多谋你有问题可以多和他商量，注意分寸。另外你绝不能上战场，战场上刀枪无眼，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听到了吗！”

“听到了。”亭衣抬头回应道。

杨云程拿出张绢布血书交给亭衣，他的兵权官职都没办法留给亭衣，或许就连为数不多的家产也难以留到她手里，他能留下的都是将来她可能得到的最好的，“这是赵祁临写下的血书，承诺称帝以后封你为后。”

亭衣看着血书上的字迹，这得流多少血才能写完，“爹，你怎么能让祁临写这种东西，就算他将来封后了又怎么样，我和他之间已经生了芥蒂。”

“他将来后宫佳丽三千还会把你放在眼里吗，除了你自己无人可靠，只有成为皇后你才有话语权。”杨云程道。

“我知道了。”亭衣应道，其实她爹说的很有道理，考虑的很全面，亭衣都能懂。

“你也算聪明，但聪明不到点上，还是笨。只要你听爹的照做，后半辈子就算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了。”杨云程道。

“我知道爹是为我好，我会努力的。”亭衣不敢保证每一件事都能按照父亲的要求去做，爹给的当然都是最好的，可不是她最想要的。

“不要总是舞刀弄枪了，温顺一点。”

“我够温顺了。”亭衣低头嘀咕一句，她要是不温顺能把家里掀了，把书院掀了。

杨云程拿她没办法，就这样吧，勉强还算温柔，保住这份荣华富贵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他只能做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