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躲都躲不掉，亭衣带着她出城让她坐上马鞍，自己坐在她身后握住缰绳在草地上驰骋，看看这大好河山都是生她养她的土地，这么壮丽的景色都没抛弃她她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

“郡主吃过炭烤野兔吗？”亭衣在她耳边问。

“没有。”明书摇摇头，亭衣从身后拿出弓箭递到明书手里，“握着它。”

明书乖乖照做，亭衣拿起她另一只手握在弦上，对准远处树下一只野兔子，明书似乎知道了皇后要做什么，弓已拉开那兔子随时可能会丧命，“娘娘，我不想吃兔子。”

亭衣吸了口气，“好吧。”将箭头稍稍移动换个方向，再往后拉弦，松开了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箭羽飞射出去穿过一片落叶消失在林中，残败的落叶静静落下来。

“我有时候也很心疼那些小动物，它们多无辜啊，什么都没做就要被我吃，可是我饿，我死还是它死总得选一个吧，弱肉强食，人善被人欺，郡主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受这份委屈，你明明可以选择的。”亭衣放下弓箭看着前方小兔子待过的位置。

“我能做什么选择。”明书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出路，再嫁几乎是不可能。

“经商、从艺、教书、做慈善，样样都可以，还能找个心上人成亲一起幸福的生活，只要郡主你去争取，没什么不可以。”风吹过来乱了亭衣的发尾飞到脸上，家里这么好的先天条件摆着她想要的这些唾手可得。

“我能吗？”明书不相信自己能做到这些，女人不能生孩子这一生做什么都是不完整的。

“能啊，我先教你骑马。”

乘着凉风亭衣护着她一遍一遍的在草地上来回骑行，“我下来牵着马，你慢慢骑。”

亭衣下来牵着绳抬头看着她，“抓紧了，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明书看着皇后坚定期待的目光，她已经在马上了皇后牵引着，她怎么能退缩，点了点头，按照她的指示骑马慢慢走着，看她走稳了亭衣松开手上另一匹马陪她一起，初学不着急，骑马这么久好好歇歇。

“附近有条河，你不吃兔子带你吃鱼吧！”亭衣牵着她的马穿过树林找到河边。

到地方亭衣向她伸出手扶她下来，“你要是身体无恙的话我就带你下河了，水凉你就在边上等着。”

得亏在北州的时候天天抓鱼，现在是一抓一个准，明书在岸边看着皇后在水里追着鱼跑，抓个鱼而已也能这么开心，和她想象的皇后天差地别，甚至会忘了眼前的人是皇后。

“有鱼吃了。”亭衣徒手抓到条鱼送上岸，汪公公早就准备好了火堆调料，不过他多年没杀过鱼了还是不容易。

抓了几条鱼亭衣就作罢，烤鱼这东西怕明书吃不惯，而且还是她烤的，极可能吃完拉肚子，还是少吃点吧。

汪公公已经杀了条鱼放上架子上烤着，亭衣拔出匕首一刀下去给鱼儿开膛破肚，扇子不在了就只能暂时拿匕首，话说赵祁临找把扇子这么久也没个动静，搞不好给她忘了。

明书看着皇后利落的就把鱼杀了架上烤架，没有一点她所理解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她好像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甚至带着下人陪她做这些事，为何她能做到这些几乎所有女子都不能做的事情，如果不是长得秀美她真以为娘娘其实是个男扮女装的男子。

“完了完了，是不是烤糊了。”亭衣看着鱼皮不太对劲的样子，怎么冒黑烟呢，外糊里生的鱼她不是没烤过。

明书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动手撤了撤，“温水慢煮，文火慢烤。”

“有耐心，好习惯。”亭衣点头道，她有点急性子，也因此常常被赵祁临批评。

最后烤出来的成果就不多说了，勉强能吃，又是一次失败的经历，但是她好像看到明书笑了。

“其实，能不能生孩子又怎么样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是说生孩子不重要，但没有人规定女人就一定要生孩子。”亭衣拿着剩下半条没烤熟的鱼吃也吃不下，想着开导开导她，“你知不知道十个产妇就会有三个走不出鬼门关，不用生这个风险就不用承担了，这也是得的一种啊。天下总有一个人喜欢的是你，而不是能为他生个孩子的你，和你成亲就是为了生个孩子那你还嫁他干嘛。”

“皇后觉得不能生孩子真的不重要吗？”成婚生子几乎就是明书认为的一生使命，有了孩子才算是真正的依靠，哪怕是皇后没有孩子就可能会被废，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重要，但不是不能接受，既来之则安之，接受它换个目标人生继续，今天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没有家宅的束缚没有孩子牵绊是怎么样的自在，等你足够强就能体会到自己亲手创造的快乐同样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没有孩子又怎么样呢，领养一个也不是不行。”

“可我的名声就算是毁了，没有人会再愿意取我，我不想一辈子在都乐侯府受人指指点点，养个孩子让他和我一样受到异样的目光和嘲笑。”

“明书，女人在这世上活着内心一定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