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喀身穿红色棉甲,在永乐门城楼上死死的盯着城外下方如同机器一般的军队,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为什么他们排列的如此整齐划一,排这么长的阵竟然如同用绳子拉过一般。”
“好整以暇,这就是古人说的好整以暇么?上次我带骑兵进攻他们,他们只是在原地射击,队伍排列整齐,这很容易做到,可现在,他们在前进中,还要遭受我军的远程攻击,竟然还能保持这么完整的队形,这,这,这怎么可能。”
“魔鬼,魔鬼,这是魔鬼,长生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军容整齐的军队,面对头顶的投石、床弩、火炮毫不畏惧,甚至连身旁队友的死亡也不会侧过头去看,目光永远直视着城墙上的守卫,这次,这次怕是麻烦大了。”
瓦尔喀双手扶在城墙上,心中突然豪气涌上,思索道:“作为一名将军,能跟如此强军过过招,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哈哈的大笑起来。
都统潘嘎看见瓦尔喀哈哈大笑,以为瓦尔喀心情极好,就上前两步,拍马屁的话语随口就说出来了:
“哈哈,大帅啊,城外这反贼一看就知道不通兵事,不懂兵法,排这么长的阵型,看起来很唬人,可只有三排,薄的跟个纸一样,想要攻破城池,简直痴心妄想。大人,照我说,咱们直接开门,我带一千人就能冲垮反贼。”
瓦尔喀听到后瞬间转头,一巴掌呼在都统潘嘎的脸上,怒声骂道:“狗东西,你也配评价下方的军队。”
都统潘嘎脸上的笑容立刻呆住了,用手捂住脸,突然想到面前的瓦尔喀前段时间刚刚败给了下方的反贼,现在他说下方的反贼不堪一击,这不是打瓦尔喀的脸吗。
急忙跪下磕头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下方的反贼实力强大,人数众多,我们只有坚守城池才不会有漏洞,就不会被反贼有任何空隙可钻。”
瓦尔喀点了点头,但还是余怒未消,用手指了指内城,说道:“你不用待在城墙上守城了,带上五百人去城内巡逻,防止宵小之辈作乱。”
都统潘嘎急忙答应,带了五百人急忙跑远了。
瓦尔喀看到远方反贼的两个火炮突然发射,瞬间,城墙下方一百步远的地面上被炮弹砸了两个个大坑,又都弹跳起来,缓缓的滚落在地面上。
这时,瓦尔喀听见身边士兵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年轻的士兵们议论着:
“唉,你们看,他们火炮离这还有两公里呢,就在那么远的地方开炮,你们说,这能打着着咱们吗?”
“就是,就是,那么远就想打咱们,怕死也不是这个怕法啊。”
“你们说他们这么怕死,咋就选择当反贼造反了呢?奇怪,真奇怪。”
“嗨!这有啥奇怪的,他们啊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被反贼拉壮丁的,这是我姑家的二舅子的三姨妈家的儿子说给我的。”
“你们说这反贼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这好好的,造反干嘛啊,不怕掉脑袋啊。”
“听说是反清复明,唉,唉,你们知道这‘明’是个啥啊,他们要复明,到底是干啥啊,还有他们都不留辫子,跟个二流子一样。”
“不知道啊,明,这个明到底是个啥啊,明日,明天,还是什么光明?”
“别扯了,那帮二流子也留辫子的好吧,下面那帮反贼连二流子也不如的,说他们是二流子那都是抬举他们了,应该叫他们瓷锤,一帮子瓜怂瓷锤,哈哈。”
“对,对,对,没错,没错,他们就是个瓜怂,瓷锤,把辫子都割了,那不就是个没爹没娘的瓷锤吗?”
“唉,唉,唉,咱们的头在那边,咱们过去问问,‘明’到底是个啥东西,走,一起去问问,头,年龄大,见识的多,肯定知道,咱都过去问问。”
年轻的清兵还在议论着,突然,城墙脚下被刚刚的两门火炮轰击了两下,砸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大坑。
清兵们还是不慌不忙的说着笑,不见有任何紧张。
瓦尔喀在墙垛上看了看下方墙角的两个被砸出来的坑,又看了看三百米处还在前进的三排火枪手,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分明就是试炮,校准火炮的角度,大喊起来:
“所有人,隐蔽,蹲下,快蹲下。”说着自己就和亲卫们迅速的蹲下。
可周围的清兵听到声音后,并没有蹲下,只是呆呆的望着贴在在墙垛后面的瓦尔喀看个不停。
瓦尔喀不停的大喊,虽然有些许清兵也听了他的话,贴在墙垛后边蹲了下来,可更多的是依旧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马戏团的表演,又转过头看上几眼他,看向他的目光如同看一个小丑似的。
守城的清兵都是绿营和大户进城时带进来的看家护院组成的,并不是瓦尔喀亲自调教的八旗精锐。
瓦尔喀发布的军令遇上这伙半吊子的军人真是气愤的要发狂,虽然瓦尔喀是一名合格且优秀的将领,可指挥起这伙人,真是能将他气个半死。
突然,城外八百门火炮“嘭、嘭、嘭”的响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