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善巡视了几次城池,这么大的年纪依然如此的兢兢业业,让那些守城的兵丁好生佩服。
晚上,鄂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依旧还在思考该如何将罪责洗脱干净。
这时,突然想到,自己有两个漏洞,一个是当初给了潘嘎一箱银子,另一个则是收了周丰仓八十万两的银票。
要想脱身,得先把这两处尾巴处理干净。
鄂善索性不睡了,穿好衣服就起身前往牢房。
潘嘎和周丰仓关在一起,他们两个都失眠了,听见动静,都抬起了头,看见了巡抚鄂善,顿时都一脸喜色。
鄂善先开口说道:“唉~,这次你们两个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护不住你们,但咱们终究也是相处一场,所以我决定~”
潘嘎激动的说道:“决定,大人,你决定放了我们吗?哈哈。”
鄂善强忍住被打断话的怒火,温和的继续说道:“我刚刚说了,护不住你们,到时候肯定要将你们交给朝廷,所以我决定让你们写好遗书,处理好家中的后事。”
鄂善说完,就让牢房的衙役送过来了纸和笔。
潘嘎拿着纸和笔,放声大哭,嘴里呜咽的说着对不起妻子,对不起两个孩子。
周丰仓却没有哭泣,反倒是一脸平静,只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就放下了手中的笔。
鄂善对着潘嘎说道:“为何不写,现在你不写遗书,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潘嘎呜咽的说道:“我,我不识字。”
“我妻子和孩子都在城里,大人,你帮忙把她们带过来,我想当面和她们说。”
鄂善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对着衙役说道:“速速去请潘嘎的家人过来。”
鄂善虚伪的安慰了一会潘嘎,就接过周丰仓写好的书信。信都没有折,显然这就是给鄂善的信。
上面写道:“八十,合作。”
鄂善心中一阵愤怒,本来想着让他们二人写好遗书,通过二人的遗书将送给潘嘎的一箱银子收回来,还有将周丰仓家中记录贿赂官员的账册拿到手。
没想到让周丰仓给看穿了,直接写了八十,不就是提醒上次给他贿赂的八十万两的银票吗!
看着牢房内的周丰仓一脸淡然,鄂善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最终叹了一口气,吩咐衙役将周丰仓提出来。
牢房的最深处,一处密牢内,鄂善双手背过,说道:“说罢,你想要什么。”
周丰仓抱拳弯腰说道:“大人您难道不知?”
鄂善语气不善的说道:“事太大了,只好如此,莫要怪我。”
周丰仓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有人背锅了,何必还要我再去背锅。”
鄂善双手背过腰说道:“你和他一同领兵出的城,所有的士兵都看见了,有那么多士兵可以作证,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丰仓笑了笑,说道:“大人,逃回城的不是只有不到七千人吗,若是他们不在了,那不就~”
鄂善猛然一惊,两眼直瞪着周丰仓,快速的说道:
“你说什么,七千多人,你说不在就不在了,这怎么能行,简直是胡言乱语,你若是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认命吧!”
周丰仓低下头,谁也看不清他的脸,缓缓的说道:
“大人您愿意他们在,那自然是能在,可大人您要是不愿意他们在了,那他们自然也能消失,何况,大人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否则也不会直接关闭城门,将后方两万多人拒之门外,任由反贼~”
鄂善厉声说道:“住嘴,老夫关闭城门是断臂求生,是为了西安的安全,可是你所说的着实是荒唐可笑。要按照你的方法,没了这七千人,守卫西安城池的力量将远远不足,西安要是被反贼攻克,你我还有几十位官员的九族都将不保。”
周丰仓在阴影中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原来大人您担心的是守城的力量不足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西安城内足有七十万人,就算守城的士兵全部死亡,大人您也能招募城中的百姓帮忙守城啊,再招募两三万青壮还是不成问题的,大人,你说是吧?”
周丰仓看见鄂善语塞,又继续说道:“我有银子,大量的银子,有银子在手,还怕招不到人守城吗?”
“别忘了我父亲,我父亲也是朝中重臣,他现在可就剩我一根独苗了,肯定会拼死来护我的。”
“若是大人您这次能帮我这次死里逃生,不仅能获得我父亲的友谊,我还能再给大人这个数。”
鄂善看见周丰仓伸出的一根手指,摇了摇头,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说道:“这个数。”
周丰仓哈哈大笑了两声,伸出手来与鄂善击了一掌,说道:“成交。”
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前方关押潘嘎地方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潘嘎哭泣的说道:“娘子,为夫对不住你和孩子啊,这次我怕是在劫难逃了。”
牛蓉同样大哭的说道:“夫君啊,没了你,我和孩子可咋活啊,家里就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