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瑶才不理会梧樾的疯言疯语,像没听到梧樾刚刚所言,走到梧樾面前:“姐姐就要出嫁,妹妹来为姐姐添妆。”说罢放了一把镶着宝石的刀递给梧樾:“这把刀姐姐以后用得着。”梧樾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把刀,嘴中呢喃又变成了:“滚,你要杀本宫,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岳氏也已经添完妆,听着梧樾刚刚说的话,愤愤拉着楚舒瑶就走了。
而此时的宁贵妃听说梧樾疯了,正急忙往这边赶来,见殿内疯疯癫癫的女子,哪里还有一点公主的样子,梧樾见宁贵妃来了,指着殿内的一群人道:“你们要把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你们都害我!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宁贵妃见唯一的女儿疯魔至此,在心里早已把楚舒瑶,柏烨等人杀上一万遍。吩咐人去找武惠帝来,而等来的只是一旨口谕:“娘娘,陛下口谕,公主既然疯了,直接上婚车,不需要拜别,即刻出发。”宁贵妃心里早已猜到是这样的结局,可是她还是想赌一把,自己和梧樾在武惠帝心中的位置,冷笑道:“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呵呵...”
来宣旨意的太监正是武惠帝身边的言公公,平日里也收了宁贵妃不少好处:“贵妃娘娘,事已至此,还望珍重贵体,前不久城内出了东夷细作,陛下本就劳心不已,娘娘应当要为自己再做打算。”太监的话宁贵妃也听入耳了几句,擦掉脸上的泪,她不便送太远,只能将梧樾送至殿门口,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红影,宁贵妃默默在心里发誓,楚舒瑶、柏烨本宫要你们生不如死!!
楚舒瑶在城头,注视着送梧樾的马车离开了视线,身旁人漠然开口道:“郡主与公主是有何深仇大恨?竟要亲手将公主送入东夷?”楚舒瑶两次次偷偷出府,都戴着帷帽,面容虽瞧不真切,但柏烨早已将楚舒瑶的模样烙在心上。
楚舒瑶两次都被柏烨抓个正着,有些心虚道:“小侯爷误会了,公主姐姐与我姊妹情深,公主远嫁东夷,本郡主舍不得公主,便来送她一程。”
柏烨不拆穿她,早晨锦荣殿内发生的事情柏烨已尽数知悉,既然她不说,就有她不说的道理,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说。
楚舒瑶向柏烨告退,还是像上次刑场那样,侯府马车送楚舒瑶回王府。
走出一段距离后,楚舒瑶又折返回来,递了个香囊模样的东西给柏烨:“这个本是上元节就要送给小侯爷的礼物,虽不堪与外面买的相比...”
柏烨接下楚舒瑶递给他的香囊,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微微扬起,调侃道:“郡主心意,臣心领了,虽然...嗯..丑的也还算有些特点。”柏烨看着那墨色香囊上,似鸟似鸭的“鸳鸯”,旁边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烨字,心想道,郡主这女红确不精湛。
楚舒瑶本就经过一番挣扎才将香囊送出,本就不好意思,经柏烨这么一调侃,鼓足勇气道:“小侯爷既然不喜欢,那就还给本郡主。”说罢扬手便去抢柏烨手中的香囊。楚舒瑶坐在马车上,只撩起窗帘一角赠香囊,此刻要去抢柏烨手中的香囊,半截身子探出窗外。
柏烨本就生的高大,拿着香囊的手高高举起,揶揄道:“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谢谢郡主,我很喜欢。”
楚舒瑶红着脸,羞愤的回到马车坐好,不理会车外之人,吩咐车夫,回王府。
和亲之事告一段落,楚舒瑶被关在夕云阁绣嫁衣已有一段时日,楚舒瑶估摸着今日应是正月二十八,离二月十二已不到半月,楚舒瑶没有在绣嫁衣,而是在扶着下巴,画鸳鸯。
她虽是名义上的郡主,但多少也是个郡主,典丝宫本就会预先制作一套嫁衣送来王府,以备不时之需,而且定远侯府那边聘礼中也有一件嫁衣,楚舒瑶知道后,更是将绣嫁衣这事抛之脑后,日日苦绣鸳鸯。
正月二十八日下午,和亲队伍已经出发六日,楚昭来到楚舒瑶的院子八卦,梧樾公主在和亲路途中,水土不服,疯疯癫癫坠落马车而死。
楚舒瑶得知消息心中一阵唏嘘,本想将她送去东夷尝尝楚舒瑶经历过的滋味,没想到如此娇弱,匆匆而死,免不得心情一阵低落。
楚昭以为楚舒瑶那一脸闷闷不乐,是为梧樾惋惜:“那公主堂姐离开之前,那边诅咒你,你还为她伤心?”